到了資料室，赤司征十郎分配起兩人的工作，把U盤放到桌子上：“會議流程我來看就好了，高城同學是宣傳部的乾事，那麼會議用的幻燈片就拜托你了。”

“我沒有問題。”高城小荷接受了安排，把U盤插.入US.B街口，熟練開始乾活。

赤司征十郎看到她熟門熟路的動作，就沒再多管，從書包裡拿出打印好的資料開始按照最新情況進行調整核對。

一時間，資料室裡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鍵盤鼠標的敲擊聲和偶爾紙頁翻動的聲音。

一份名單被放在高城小荷的手邊，她扭頭看過去，上邊還有勾畫的痕跡。

“晚自習的時候，楠木前輩給我的新名單，麻煩修改一下了，高城同學。”赤司征十郎配合著安靜的氛圍，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太大。

高城小荷輕聲道謝，接過新名單開始對照修改。

這本來也不是很大的工作量，更何況增減的人名和調整的順序已經被赤司征十郎標注出來了，也不必讓她再費心全部查一遍了。

“赤司君真是個很可靠的人呢。”高城小荷一邊編輯著演示文稿，一邊道出自己的感歎，手上的動作不見停，“班級裡的事情、籃球部的訓練、學生會的任命……好像無論給赤司君安排什麼任務都能完美的完成。”

這就要開始正題了？

也好，有些事情還是早問清楚比較好。

赤司征十郎讀懂了氣氛，放下核對了一半的會議安排，笑了笑說：“高城同學也很優秀，現在不也是一邊處理學生會的事，一邊兼顧著社團麼。我沒有記錯的話，下個月你們推理社月刊的主推文章就是你寫的吧。”

高城小荷抿了抿嘴，還是微微低頭笑了。

“說起來，我聽說你的長姐，高城蓮，一直在社交圈表現活躍，到處推薦你的文章。”赤司征十郎看著高城小荷嘴角的笑容不變卻笑意全失，放在鼠標上手也在微微用力，又回想起那天在博物館裡兩人的對話，繼續試探道，“大家都覺得你是個比較文藝的少女，以後說不準會出書當一名推理小說家。”

果然，高城家的這對姐妹，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親密。

“我沒想過當作家，寫作也隻是興趣而已。”高城小荷輕聲細語地回應，雙手從鼠標鍵盤上離開，語氣聽著溫和，卻怎麼也無法忽略其中陰陽怪氣的成分，“姐姐太過‘關心’我了。我們接受著同樣的教育，和她當初相比，我的進度一直遙遙領先。”

赤司征十郎又把話題引向他比較關心的事情上：“其實，那天在宴會上也看得出來，你父親也很看好你。”

高城小荷頓了頓，沒有再接話，臉上的表情倒是放鬆了不少。

赤司征十郎繼續道：“隻是可惜出現了些變故，警察來之後我一直沒看見你，那天你沒被嚇到吧？”

高城小荷卸下禮儀性的笑容，用平靜的眼神勾勒了一遍對麵男孩的臉，她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高城家一直和烏丸集團走得很近，提供些便利這種事情，已經心照不宣了。”

“我記得蓮小姐說過，她負責了這次宴會的一部分安排。”

“是啊，就是她安排的服務生名單。”高城小荷又說出一些信息，語氣中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本來這次就是個鴻門宴，她自己主動攬鍋，即使是父親也沒法輕輕放下。”

鴻門宴麼……

所以，果然如父親所說，這次很有可能是烏丸集□□人下的殺手，是他們自己養的人嗎？

高城小荷看到赤司征十郎平淡的表情，問道：“怎麼，你不相信？”

赤司征十郎笑笑：“不，隻是有些意外，你父親會跟你說這麼多。”

“嗬，他當然不會跟我說這些，是姐姐口無遮攔，碰到烏丸家的男人什麼都如實交代。”高城小荷嘲諷道，“家族裡的人也趨炎附勢，對烏丸家的人唯首是瞻。”

赤司征十郎能理解那位高城社長為什麼看好自己的小女兒了，從她對這兩個家族的描述來看，除卻一些可能存在誇張的成分，這位高城同學找自己的目的果然不簡單。

“家族裡有不少人希望能和烏丸集團保持更‘密切’的聯係，但我並不這麼想。”高城小荷沒再遮掩，她已經透露了這麼多信息，也實在沒必要在繞彎說話，“我知道，我們家隻不過是一直依附著烏丸家族的陪襯，稍有不慎就會傷筋動骨。我一想到將來要麵對那樣的龐然大物，光是提起勇氣就已經覺得呼吸艱難了。但是，機會難得，我必須要去做。”

赤司征十郎看著坦露自己野心的高城小荷，心情有些複雜。他不禁想到，如果是父親，他察覺到現在圍著自己家族的那些附屬有了這樣的心思，會怎麼去製衡呢？

“既然你這麼清楚，那又為什麼會這麼想？”赤司征十郎問道。

高城小荷再怎麼有天資，年紀和閱曆始終是一道門檻，但能讓她產生這樣的想法，一定是烏丸集團做出過不止一次的重大失誤，餘波的影響甚至遺留至今，尤其是近一兩年，最為明顯。

這些，也是她‘偷聽’到的嗎？

“滴水穿石。再堅韌的磐石，也會有抵不過流水侵蝕的一天。”

麵對幾位嫌疑人心思各異的現狀，諸伏警官並不急躁，而是按照自己的步調進行心理攻勢，一旁的山村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次發生的連環殺人案，牽扯到長野和群馬兩個縣，兩地警察自然是按照程序申請了聯合辦案。隻不過，眼見群馬的山村警部在‘積極排除’其他人的嫌疑，長野的幾位靠譜警官實在不好意思‘袖手旁觀’，采取兩地警官互相‘監督’的方式分組調查。

降穀零對這個案子也十分感興趣，因為他這次打算調查的目標人物已經被害身亡，但自己自己還沒來得及試探。

這種熟悉的作風，讓他意識到那瓶芝華士可能比自己更早關注到了長野。

這讓剛處理完一些痕跡的降穀零有些不安。

【報告，目前正在調查黑衣組織和誠本集團之間的關係。東京之前兩起狙擊案的檔案已經調過來了，正在分析走訪。】

【通知清水，長野的新據點一個星期之後再動工】

又一條新郵件：

【信號屏蔽儀已經拆完了，發現了些不尋常的東西，有時間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