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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音感覺在看一場可笑的鬨劇。
親生父母對她的偏見似鴻溝,將她往最壞的方麵想;以後要成為女主丈夫的人厭惡、排斥她,可是不管他們如何侮辱,以後仍會達成完美結局。
哪怕這是小說世界,顧明音依舊覺得惡心。
她握緊手指看向民警:“方便用一下電腦嗎?我這裡有證明我清白的證據。”
“當然可以。”
得到同意後,顧明音把事先拍好的視頻發到民警的電腦上,她譏笑地對趙墨臣說:“來,過來看看是誰性騷擾的你。”
趙墨臣仍抱有懷疑,俊眉擰緊,眉心打了一個死結。
他抿了抿唇,繞到椅子後麵,然後看到一副無比駭然又惡心的畫麵。
顧明音拍攝的視頻非常清晰,透過擁擠的人群,他親眼看到一個身材矮小、穿著裙子的男人不住向他逼近,顧明音特意放大鏡頭比例,隻見那人左右環視,佯裝無意地將手貼近他。
惡心。
這是趙墨臣的第一反應。
他胃中作嘔,一股酸水從胃部向上翻湧,是他強撐著才沒有直接吐出來。
顧父顧母同樣看清了視頻,兩人畢竟是老一輩,對這種東西從未接觸過,從沒有想過男的也會侵犯男的,一時間麵麵相覷,啞口無言。
最讓人驚愕的是,當時的趙墨臣毫無反抗的意思。
從他的表情來看,應該已經知道後麵有人,然而他沒有任何表示,無助又可憐得被動承受這一切。
趙墨臣垂落下的雙手用力攥緊成拳,他衝過去奪起鼠標將視頻關閉,因憤怒泛紅的眼圈寫滿暴戾與猙獰。
辦公室鴉雀無聲,隻有顧明音臉上帶著笑。
“趙墨臣,你憑什麼紅口白牙汙蔑我?”
“你是真的因為被性騷擾而報警;還是隻是想把我送進監獄裡而報警?”
“我曾經是喜歡過你,是因為喜歡你做過一些瘋狂的舉動,在這裡我向你道歉,我不應該恬不知恥地糾纏趙大少爺。可是今天我何錯之有?你仗著我曾經的喜歡肆意汙蔑我便是對的嗎?”
顧明音字字珠璣,竟讓趙墨臣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他的心臟好像要炸開,憋漲,悶痛,羞恥,還有莫名其妙的怒意。
趙墨臣靜立好久才勉強找回理智,雙眸深深凝視著她,“他是猥褻犯,不代表你就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拍視頻?為什麼那麼湊巧和我在一趟地鐵上?我有理由懷疑是你自導自演,趁機吸引我的注意,得到我的好感,說不定視頻裡的這個人還是你雇傭的。”
顧母聽他說完,又懷疑地打量向她,“明音,你真這樣做了?”
顧明音的眼神涼涼的,對他們沒有包含一絲感情,“顧女士,你真有腦子?”
“你……”
顧母沒想到她會這樣頂嘴,當即想要動怒,然而顧明音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她對著趙墨臣不慌不忙反咬回去:“既然你這樣說,那我有理由懷疑你和視頻裡這個男人是同夥,同流合汙想汙蔑我猥褻,畢竟我身份證以滿18,送我進監獄可是件很容易的事。”
趙墨臣的眼皮子狠狠跳了跳,“我一個男人怎麼會用這種手段!”
她提高音量:“你的意思是我一個女的就能用這種手段了?!”
對麵無言,明音的用詞愈發銳利:“敢情就你是香噴噴的鮮花釀成的人,彆人都是屎滿腦子齷齪?”
“趙墨臣你就是把你的右臉貼在了你的左臉,一邊不要臉一邊厚臉皮,你運氣好就好在你身份證上沒成年,不然你看我告不告你汙蔑!”
“還有你們。”罵完趙墨臣,明音又講目光落在那對夫妻身上,“你們是我生物學上的父母沒錯,今天讓你們站在這裡也僅僅是因為我們有那麼點血緣關係,可是這層關係不能成為你們肆意羞辱我的理由,何況從小到大,你們根本沒儘到一點責任,現在更沒有資格對我趾高氣揚,評頭論足,你們配嗎?”
顧明音一頓瘋狂輸出,成功震懾住在場三人,趙墨臣張了張嘴,攥著拳頭沒發出聲音。
眼見他們吵得不可開交,一邊的民警忍不住開口為她辯解:“你們都彆吵了!我說你們家長怎麼回事?還有這個小夥子,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要亂說,對小姑娘的名聲多不好。”
在場民警麵露不讚同,繼續道:“視頻裡這個人是慣犯。他有異裝癖,經常穿著古怪的乘坐地鐵,然後性騷擾同乘的男女,有的男生被摸了也不敢報警;不少女孩子膽子很大,直接當場抓住扭送到警察局。可是我們也關不了他多久,每次放出去沒幾天又再犯。”他對顧家父母瞥了個白眼,“怪不得小姑娘會先拍視頻給自己留證據,就你們這不分青紅皂白開口汙蔑的,沒視頻還真說不清。”
兩老臉上火辣辣的,麵對指責再也說不出所以然。
“小姑娘先來做個口供,告訴我們當時是什麼情況。”
顧明音點點頭,乖乖巧巧坐過過去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所以你是想趕走嫌疑人,才特意繞過去的?”
“嗯。”顧明音點點頭,“畢竟是同學,總不能見死不救。”說著,她的餘光嘲諷地落在他身上,語氣意味深長“可是我好像多此一舉了,畢竟趙同學這麼厲害,學校裡天天橫著走欺負人,哪會被彆人欺負。”
趙墨臣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顧明音說:“我也害怕他帶凶器,所以隻是假裝用書包撞開他,他好像意識到了,然後就跑了。”顧明音總不能說自己用書以牙還牙,要是嫌疑人反告她一口,她也說不清。
“好的,我們清楚了。”民警眼露讚賞,“你能主動站出來保護同學,這是非常勇敢的行為。同樣你懂得保護自己,這也是正確的選擇,這方麵家長教育的還是不錯的。”
民警意識到了父母和顧明音之間的矛盾,最後特意提及一句來化解這份尷尬。
誰知她語氣淡淡地:“您誤會了。我是從山溝裡出來的,父母從來沒教育過我,全靠自我教育。”她說,“對於自我管理這方麵,我一直做得不錯。”語氣隱隱有點驕傲。
可想而知,父母又因她這句話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