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境 一窮二白(1 / 2)

被迫談戀愛以後 錦窈 4486 字 9個月前

秋風蕭瑟,陰雨連綿。

枯黃殘葉打著旋兒,落在在春鳶村濕潤的土泥道兒上。

須臾,便被來來往往推著板車,披著蓑衣疾步而行的農夫深深踩入濕泥裡。

土泥道兩旁有排排簡陋的竹製屋院,屋頂冒著炊煙。

板車行走間車軲轆濺起泥點,甩到旁邊一間舍下安靜看雨的女娃娃身上。

她洗的乾淨的粗布衣裳上,頓時暈染出斑斑點點的泥黃。

女娃坐在窗邊,不以為意地拍拍衣裳,農夫未加注意,漸行漸遠。

土路積水,泥濘一片實在不好看。

謝姊衣回頭,目光定在屋裡那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五歲弟弟身上。

她走過去,撈起謝蘭,“弟弟乖,彆哭了,阿娘馬上回來了。”

謝姊衣如今八歲,也是穿越到古代貧困小村莊的第八年。

阿爹阿娘經營著一個釀酒作坊,倒是與她現代乾得生意相差無幾。

但村落偏僻,雖釀得酒好,但主家若不主動來買,他們也不好賣。

在這家不至於餓死,頂多是吃不上什麼好的,窮是真的窮。

她看著自己的小身板,歎口氣。

這得再熬多少年,才能自己出去賺錢,看來得提早想辦法了。

窗外淅淅瀝瀝的秋雨染濕了空中氣息。

農家出去乾活的婦人們穿著不合身的蓑衣,結伴路過謝姊衣家的籬笆院子裡時時不時傳來幾聲低低的議論聲。

“看那小女娃,又在那裡呆著,她弟弟遲早是個癆死的,這女娃也一天不曉得在發什麼呆,莫不是個傻子,這老四家真是一家子病秧子……”

“誰說不是,他們那年紀要是保不住這倆孩子,嘖……可是要絕戶啊。”

謝姊衣聞言看過去,那幾個婦人倒並不畏躲,神情裡是明晃晃的嘲諷。

“快走罷,誰知他家那小的到底是什麼病,彆染給旁人。”

“……”

謝姊衣看著那些婦人走遠後,垂頭瞥到積雨的水窪裡倒映著自己瘦小的身軀,又看了看屋裡臉色蒼白,走路都虛浮的弟弟,無奈歎了口氣。

涼涼的風拂在麵上,她收回視線,靜靜地等著阿爹阿娘。

須臾,車軲轆吱呀的聲音停在屋舍外,隨即傳來一個男子和婦人的聲音。

“衣衣幺弟,阿爹阿娘回來咯。”

謝姊衣看到啊爹阿娘回來了,連忙將謝蘭抱在床上對他小聲叮囑。

“記得我與你說的話,成了給你帶五包芝麻糖糕。”

謝蘭一聽眼睛都亮了,一邊說好一邊點頭。

謝姊衣摸了摸弟弟的頭。

她在破舊的小櫃裡取了傘撐開,跑出去打開小院的門。

謝老四和楊氏推著板車進來,把車上的空酒壇搬到小庫房後進了屋子。

楊氏摸了摸謝蘭哭得紅撲撲的小臉,笑著看向謝姊衣。

“幺弟鬨了沒?早起叫他喝粥,他犯懶不喝,這會兒怕是早餓了,衣衣餓不餓?”

謝姊衣搖搖頭,道:“阿爹阿娘快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罷,我不餓,你們歇歇,我先去廚房生火。”

楊氏溫柔道:“不用,阿娘去吧,你看好弟弟。”

謝老四擦乾身上的雨水。

他說話半打趣,半意有所指。

“咱們家衣衣打小就孝順,倒是跟彆的孩子一點兒都不一樣,俗話說相由心生,衣衣長得好,粉雕玉琢的,這心地也好,瞧瞧薑家的那個女娃,也不知隨了誰的刻薄,那般無法無天下去,長大了看誰敢要她。”

謝老四說得是村裡最有錢的一戶人家薑家,因傍著個做大官的親戚,恨不得在村裡橫著走。

也難怪,做官的人家隨意的一點子恩惠,也夠他們這種小戶人家吃一年了。

楊氏白了一眼謝老四,“孩子在呢,彆有的沒的混說。”

薑家的一兒一女,都是不成器的,整日無所事事,不服管教。

尤其是他家的兒子薑淵,小時便被寵得一身逆鱗,長大了又有官戚撐腰,無法無天。

前年獨身一人去嘉儀郡,與郡守之子整日廝混,紈絝之名日漸響亮。

每逢回來,便到處欺人生事,惹得人嫌狗憎。

所以不怪阿爹對這薑家有怨言。

春鳶村裡皆是務農人家,唯有謝老四一家經營著釀酒作坊,時不時便去鎮上的集市賣酒,收益勉強夠一家人的溫飽開支,隻是想多些富餘確是不能。

今日板車上的酒壇子都空了,看來生意還不錯,果然阿娘將飯食做好後,不僅有一整隻叫花雞,還有一樣精致的小點心。

泥土被敲開,散出荷葉清香。

烤熟的雞肉油潤光亮,鮮香撲鼻,謝蘭被饞得哇哇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