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 我有個堂妹,也與你一般大(1 / 2)

被迫談戀愛以後 錦窈 4053 字 9個月前

冬日呼嘯的風撲打著風雅小樓的紗窗,滲進絲絲縷縷的寒意。

此時已近午夜,輪守的店小二趴在桌子打瞌睡,全然未覺這處的動靜。

謝姊衣站在梯間,開口打破一時的靜謐,“薑小公子,中秋之時失禮之舉還望海涵,彼時一切都是一個誤會,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薑簷平視著謝姊衣,道好。

氣氛重新安靜起來,謝姊衣正猶豫要不要待會兒再下來的時候,薑簷開口向謝姊衣道謝。

“今日多謝。”

謝姊衣知曉他說的是什麼,但今日如果不是謝蘭在那裡,她是不會將自己陷入險境的。

“不必與我道謝,今日我是為了救弟弟,如果我的弟弟不恰巧與你在一處,我是沒膽子去對上一個六親不認的殺手的,所以你不必如此。”

薑簷沒有說話,或許是謝姊衣太過直截了當,使他沒辦法去接話。

謝姊衣道:“勞煩讓讓,我要去給弟弟盛藥。”

薑簷聽言讓出道兒,笑道:“謝小姑娘與人交談一向如此直接嗎?”

“抱歉,”謝姊衣邁開腳步,“我喜歡直言直語,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中秋托姑娘照顧的小狗,我可以看看嗎?”薑簷側身靠在扶手上,看著提著團花裙子步下最後一階樓梯的謝姊衣道。

謝姊衣聞言回頭道:“當然可以,我給弟弟盛完藥給你送過去,你在哪間屋子?”

薑簷道:“在左拐最後一間。”

謝姊衣點頭:“好,你先回屋罷,我一會兒給你送過去。”

哄謝蘭吃完藥睡下後,謝姊衣抱著旺財經過過道的小窗,外頭已然漫天飛雪。

謝姊衣走到左邊最後一間屋子,門沒有關,薑簷坐在屋內的窗邊,長襖的毛領和發上都沾了些許白雪,他也不嫌冷,也沒有關窗,見謝姊衣來了,便起身相迎。

謝姊衣並沒有踏進屋內,將懷裡的旺財放在地上,她便準備回去。

“謝姑娘留步。”

謝姊衣回頭看去,“薑小公子還有事?”

薑簷抱起旺財,示意謝姊衣進去談話,“廊上風寒,姑娘先進來喝杯茶……”

“不必了,”謝姊衣打斷他,想將話徹底說個明白,“你的母親當日給了我們家很多銀子助我們解了燃眉之急,照常理來說於我家有恩,但若當日我不裝傻,恐怕就被賣掉此生都回不了家了,我隻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父母隻是普通百姓,不想無辜卷入爭端。”

薑簷詫異笑道:“謝姑娘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些?”

謝姊衣道:“薑小公子知道我的意思。”

薑簷自然知曉。

這個小姑娘可遠遠沒有她的阿爹阿娘好糊弄,精明得很。

她的言外之意,便是她家當日所得都是應該,恩情二字委實談不上。

當日,畢竟是底下的人為了討好薑家,而生出的那麼一樁事,對謝姊衣與其家人來說完全是一場無妄之災。

而今夜過後,謝姊衣應當也會與她的爹娘說明利害,離他遠一些。

窗外滲進來寒冽的氣流,薑簷將袖子攏嚴實一些,突然將話鋒一轉。

“我有個堂妹,也與你一般大。”

謝姊衣眼眸輕抬,等待下文。

薑簷放下旺財,暖了暖冰涼的手,“但她天真貪玩,遠不如姑娘這般練達世事,我在想,是何種境遇才能讓小小年紀的你磨礪出這樣一顆七竅玲瓏心?”

不論是初見時裝傻逃過被賣的命運、送到風雅小樓的佳釀,還是今晚出手利落的命門一擊,都昭示了她的與眾不同。

廊上有些黑,屋內燭火的光影一閃一閃地打在牆上,謝姊衣麵色從容,沒有半點被看破的慌張表情。

薑簷嘴角掛著笑容,“風雅小樓從你家買來的酒,是你釀的罷?你的爹娘知曉你有這釀酒手法嗎?”

謝姊衣聞言,一雙琥珀眸子裡閃過異樣。

薑簷一直審視著眼前的人,自然捕捉到了那一絲絲變化。

謝姊衣覺得很煩,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薑簷與她瞎掰扯一通,故弄玄虛,真是閒的。

知道是她釀的酒又怎麼樣,她的阿爹阿娘都會釀酒,她會又不是什麼稀奇事。

謝姊衣才懶得去猜他的想法,“你若無事我便回屋了,這狗薑小公子往後自己養著罷。”

說罷,謝姊衣便轉身回去,團花裙子飄飄揚揚地輕動,薑簷移開視線,將門關上。

翌日一早,天依舊黑著,謝老四跟著青嚴上路,準備回春鳶村將作坊裡剩餘的酒都分成幾批儘數都搬運到嘉儀郡來。

楊氏留下來照顧謝姊衣和謝蘭。

掌櫃怕他們吃不慣嘉儀郡的吃食,特意給他們留了有灶台的房間,所以楊氏閒了就會做飯給謝姊衣和謝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