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煜國軍營。
薑簷身著一身騎裝,直奔大將軍的營帳。
大將軍見到來人,立刻行禮,“薑公子,你怎的來了?”
薑簷回禮後道:“進去說。”
大將軍抬手,“公子請。”
薑簷步入帳內,坐在大將軍對麵,“聽說近日軍中疫病已然得到了控製?”
大將軍道:“將士們已無大礙,幸而聖上派了一位女神醫前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薑簷先將地勢圖拿出來,“這是寧國各個城池山脈的地勢圖,依照聖上的意思,兩年之內,勢必要攻下寧國。”
大將軍驚道:“兩年?”
薑簷道:“寧國民心動搖,多數難民湧入我煜國,他們朝廷內亂,君臣相殘,早就是一盤散沙,兩年時間,已然足夠寬裕。”
大將軍點頭,“確實如此,信使來報,此次疫病便是寧國君主的手筆,此人多疑殘暴,我等並未對寧國下過戰書,隻是依律駐紮守衛靠近邊疆的城池,但寧皇以為我們是想趁勢攻城,所以他才派染了疫病的寧人混進我煜國軍營、城池、各處州縣致使我煜國子民受此災禍。”
薑簷神色淡淡,“身為君主,不思以仁道治天下,必失民心,攻下寧國皇城是大勢所趨。”
大將軍猜測道:“想必聖上派公子前來,也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此番公子可是為了勸降寧國之臣?”
薑簷頷首,“沒錯,寧國朝堂之上人心思變,臣子們早就如熱鍋上的螞蟻,進退不得,此時若有個人去推他們一把,如何選擇必然是顯而易見的。”
大將軍想起軍中疫病,按照目前的情況大致推算了一番,對薑簷道:“自從那幾位太醫與謝姑娘來了之後,不少隻差一口氣的兄弟們皆被救了回來,我煜國將士們士氣大振,我想還需兩月之餘我營中將士便都能恢複元氣,屆時攻下寧國外圍城池不是難事。”
薑簷道:“如此甚好,這兩月時間,應當夠我遊說寧國臣子了,近期寧國內亂,子民暴亂,本應當順勢攻城,但聖上體恤,待十萬大軍休整好身體之後,再一舉進攻。”
大將軍抱拳道:“末將領命。”
說完正事,薑簷抬手整理窄袖,似無心道:“宮裡來得太醫們睡慣了溫衾軟枕,與軍中鐵血之人日日在一起怕是多有不適,將軍可有另外安排住處?
大將軍道:“有,不管如何太醫們都是男子倒是事事都能將就,隻是那位謝姑娘是一個女子,為了避嫌,我特意不讓她過多接觸軍中之人,隻是讓她在自己獨住的營帳內寫了方子,或是配製藥酒,至於其他皆有太醫們與將士們去管。”
薑簷頷首,“她年紀尚小,還未及笄,為了煜國將士甘願受這風沙之苦,切不可損了人家姑娘家的名譽。”
“自然,”大將軍知曉女子名譽之重要,“定不會發生……”
話音未落,帳外傳來急報——
“報——營東二十裡外巳安城被攻,對方人馬五萬,平羽城主請兵支援!”
薑簷道:“我邊疆戰士多數之親皆守在巳安城,若巳安城破怕是會軍心大亂,排兵打仗之事在下並不擅長,但此事刻不容緩,將軍還是得即刻決策如何對敵。”
大將軍抱拳道:“公子長途跋涉而來,自去歇息,今日之事先商議到此,待我處理好巳安城之事再與公子詳談。”
薑簷回禮,“萬事小心。”
大將軍請來副將商議巳安城之事,薑簷則離開了大將軍的營帳,一路打聽太醫們的住所,先去與太醫們會過麵之後便去尋謝姊衣了,但謝姊衣住的營帳裡卻並未看見她的身影。
薑簷隻好又去問太醫們,沒想到其中一名太醫說前兩日便沒看見謝子衣了,本欲報給將軍,但實在脫不開身再加上不停地熬藥,一時竟把這事給忘了。
薑簷聞言頓感不妙。
這時一個鬼鬼祟祟的兵將在太醫營帳外徘徊,薑簷皺眉大步向那名兵將走過去,“何故徘徊?”
武七沒見過薑簷,但見他方才與太醫相談時太醫異常恭敬的態度便知他身份不簡單,立刻帶著慌亂的聲音道:“前幾日那位謝姑娘說替我去巳安城看我阿娘,我連著幾日沒看見她,今日她可回來了?”
薑簷神色無變,一提起他的衣領,手上指骨捏得泛白,“蠢貨,巳安城往返軍營隻需一日,她第二日還沒回來你便該上報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