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姊衣道:“幾壇算什麼,你想喝多少便喝多少。”
雲湘腦海中忽然有了主意,“衣衣,若是我能出去,咱倆合夥開個酒坊唄?我來做點心,你來釀酒,夏天的時候再賣賣冷飲,我覺得我們能大賺一筆。”
有利可圖,謝姊衣必然不會拒絕,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雲湘到底能不能出去。
謝姊衣道:“若是你能出去,我們便合夥。”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遇到與自己有相同經曆且投緣的姐妹並不容易,其實做生意最忌諱與彆人合夥,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謝姊衣覺得雲湘的性格並不是愛玩心眼的人,否則也不會被一個白霖羽算計到成親,如果能出去,謝姊衣不介意一輩子與雲湘做朋友。
雲湘有些惴惴不安,她懷疑道:“若是一會兒我還是出不去可怎麼辦?我真的在空間裡待夠了 。”
謝姊衣拉著雲湘的手,安慰道:“彆怕,我既然能進你的空間一次,就能進第二次,如果你真的出不去,大不了我時常進來陪你解悶就好了。”
雲湘點頭,“好罷,那我們試著看看能不能出去。”
華燈初上,一向簡陋的村落張燈結彩,萬象更新。
謝姊衣眼前一晃,她下意識去看旁邊的雲湘,卻發現雲湘並不在她旁邊。
出空間很容易,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謝姊衣記得她是在雲湘的房間裡進入她的空間裡的,但是如今出來卻在上村落裡的土道上。
兩旁有不少村名在搭建著高高的竹架子,大概是要在這些架子上掛燈籠。
熙熙攘攘中,謝姊衣瞥見了一抹青色的身影,那身影舉手投足之間都與其他人格格不入,也吸引了村落裡眾多小姑娘的視線,有些膽子大些的小姑娘,圍繞在那人周圍與結伴而行的姐妹們竊竊私語。
似乎感受到謝姊衣的視線,那人停下手裡用漿糊刷子糊著花燈的動作,轉身,墨畫一般的眉眼透過人群朝謝姊衣這處看來。
竹院,主屋。
白霖羽終於暫時擺脫了薑簷的魔爪,他看著雲湘乾燥的唇,起身出去泡了一壺熱茶,正要拿著茶壺回主屋時,子青跑出來驚喜道:“公子公子,夫人醒了!”
白霖羽手中的茶壺差點拿不住,他穩住氣息,確認道:“上次你便這麼說。”
子青激動的擺手,神色很是開心:“不是,這次夫人真的醒了,公子快來呀!”
屋內傳出雲湘的微弱卻碎碎念的聲音,“子青,你見鬼啦?你跑什麼跑?我是鬼麼?快給我拿水來,渴死我了,我躺著這麼多天,白霖羽那個混蛋也不說給我定時喂一些水麼?要渴死我啊?”
白霖羽自然聽見了,眼眸都亮了幾分 ,他提著茶壺飛快地奔向主屋,一進門,果然見到他日思夜想的人醒了過來。
“湘兒?”
雲湘扶著自己暈頭轉向的腦袋,勉強看清了眼前的人是白霖羽,她怒氣上來,推了一把白霖羽的胸膛,“你這個該死的倒黴蛋,你知不知你害慘我了?要不是衣衣,我差點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白霖羽抓住雲湘的手,將雲湘一把抱在懷裡,“彆說話,湘兒親親。”
雲湘順手揪住白霖羽半束披散在白袍上的墨發,氣呼呼道:“我說你害慘我了,你聾了?先給我跪下磕八百個響頭道歉,道歉!”
“你竟然還給衣衣說我是心甘情願為你擋劍,你可真是臭不要臉!”
白霖羽這才注意到雲湘一直在說“衣衣”這個名字,還說這個“衣衣”救了她,難道說得是謝姊衣?
白霖羽頭皮都快被雲湘扯下來了,翩翩公子的模樣蕩然無存,他稍微控製住雲湘的力道 ,似求饒似低哄地安撫著雲湘。
而子青早就自發退下,任由屋裡的歡喜冤家打鬨。
村裡的彩燈下,謝姊衣看著薑簷穿過人群,他眼尾散漫,睨著波瀾不興的眼朝她邁步走過來。
謝姊衣拔腿就跑,可還是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