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休息室安靜得隻有呼吸聲。短暫的沉默過去，顧庭舟嘴唇翕動著，擠出幾聲乾巴的笑。“這玩笑不好笑。”李行曦淡淡回：“我不開玩笑。”

顧庭舟血液瞬間凝固，整個人如墜冰窖。

周與念是無所謂。

很早開始，他們隻有在發專開巡演會一起工作，平時早各自跑通告，和解散也沒區彆。

盛姐更是一言不發，這不是她能管的事。

宋簡反應最大，臉色呈現一種瀕死的灰白，他知道，他咬著牙根，“阿曦，我們換個地方，我有話和你說。”

李行曦絲毫不給他麵子，“我不去其他地方，有話就在這裡說，還有，叫我全名李行曦。”

其餘幾道目光詫異湧向宋簡。

宋簡內裡的唇肉都咬破了，口腔裡是淡淡的血腥味。原來對待厭惡的人，李行曦是這般不留情麵。

李行曦沒提什麼，他卻越來越心虛，那個肮臟見不得光的秘密，像是被挖出來，攤在陽光下。

所有人都能窺見他為了資源，為了紅，出賣幫他最多的好友。

宋簡羞恥，難堪，怕待太久李行曦真爆出真相，他搶先拔高聲音，“隨你便！要解散通知我一聲就行！”轉身砸門走了。

關上門，宋簡雙腿都軟了，他捂住跳個不停的心口，回頭望了眼門，急急忙忙跑了。

同時他下決心要拍好獻禮片，他一定要比李行曦更紅！

他會證明給所有人看，他不比李行曦差，到時就是他給李行曦資源。

那樣，李行曦會原諒他的吧……

宋簡的發瘋，李行曦仿佛沒看見，若無其事和盛姐說：“明天我自己開車，不用接我。”

盛姐點點頭，“取景地在另一個市，拍三天。地點小江知道。”

“等等。”顧庭舟攔在門前，一臉複雜問，“公司同意了？”

他還在做最後的掙紮，目前裴何爆出醜聞，公司不應該穩住李行曦，淡化醜聞影響嗎？怎麼會放李行曦走呢？

李行曦露出笑容，“我一個人能賺四個人的錢，你猜他們會不會同意？”隨即無視石化的顧庭舟，開門走了。

話是重了，也傷人了，但他說的是實話，實話總是不好聽的。

李行曦按了電梯，有一部電梯正下來。

很快電梯停住，裴寂川站在裡麵，見是李行曦，他微微挑眉，“要等下一趟嗎？”

李行曦麵不改色進去，按了地下停車場那一層，“為什麼要等下一趟？”

裴寂川勾唇，“我以為你討厭我。”“討厭你是正常行為。”

李行曦諷刺他，“我很正常。”“因為上次換衣間？”

裴寂川眸光微閃。“那我真的有點冤枉，我是在救你。”

裴寂川提到換衣間，李行曦就想到了他發出去的信息，他摸出手機，陸不沉還沒回。

李行曦看著電梯門，電梯門是兩塊淡金色鏡子，倒映著裴寂川，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確實有幾分姿色。

李行曦想到度蜜月時，陸不沉提過的那位朋友。他神情頓時有些古怪，“你喜歡榴蓮？”

他的問題意外突然，裴寂川愣了一下，突然側身，抬袖聞了一下，沒有味兒。他扭頭，“抱歉，可能早上自助，餐廳有榴蓮，染上味了。”

李行曦頓時舒坦了幾分，看來陸不沉的眼光，沒那麼膚淺。

這時電梯門打開，李行曦沒有道彆，頭不回走了。

裴寂川卻追上去，“去哪兒？我送你。”

李行曦覺得裴寂川有點煩，剛要加快腳速，忽然一聲喇叭，一輛車緩緩開到他麵前停下。

車窗降下，是陸不沉。

陸不沉目光直直看向後方的裴寂川，裴寂川也停住了，他豎起食指，抵在嘴唇，無聲動了動，“你的秘密。”

隨即鬆手，笑容燦爛和李行曦揮手。“阿曦，明天見。”

李行曦沒理裴寂川，上前問陸不沉，“來接我？”

陸不沉拿起手機，屏幕停留在他和李行曦的聊天頁麵。

“來解釋。”

*

陸不沉開車出了JES，找了一個路邊停住，他熄了火。

“我不喜歡裴寂川，裴寂川也不喜歡我。”

李行曦也是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哦，和我想的差不多。沒事，我隨便問問。你不要有壓力。”

“上次沒和你說實話。”陸不沉突兀地冒出一句。

李行曦扭頭看他，“什麼？”

陸不沉捏了捏手指，緩緩鬆開，“初中時，我和裴寂川關係很好，是好朋友。”

李行曦挑眉，“那後來是鬨掰了？”

“對，初二那年，他上我家玩，認識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