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殊很奇怪,碧璽草作為能提升修為的寶物,唯一的特彆之處就是隻適用於金丹,可以助金丹修為提升至元嬰初期。
可左清焰如今已是金丹巔峰,對他來說,碧璽草應該也隻是很尋常的能提升修為的寶物罷了,與其他提升修為的寶物差彆並不大。
再怎麼提升,也不過是晉為元嬰初期。
那又為何要冒如此大的風險?很顯然風險與收益並不成正比。
夢境中的淩殊並不能判斷出這隻是個夢,她甚至有些著急地試圖叫左清焰快跑。
下一個機緣或許更好。
然而左清焰不管不顧,不知道使了什麼招兒竟拖住了那兩隻妖獸一瞬,他瞅準機會趁著這個間隙一把薅走了碧璽草,逃跑間直接將其吞進了肚子。
碧璽獸被氣得狠了,當即發力追上去,張大獸嘴一口咬住了左清焰。
左清焰當機立斷將被碧璽獸咬住的大腿斬斷的時候,淩殊被嚇醒了。
冷汗頻頻,浸濕了衣衫。
驚醒睜眼的時候,淩殊還沒有回過神,隻覺剛剛看到的都是真實的。
淩殊看過這麼多世界,勇敢無畏的人也見得不少,但還真沒見過這種奇怪的不要命行為。
她一向認為,沒人不怕疼。
隻不過有的人能忍,有的人忍不了。
可是看左清焰的神態,似乎毫無所謂,當真一點兒也不在乎一般。
他為什麼呢?
區區一株碧璽草,值得嗎?
好半晌後,淩殊自嘲地嗬了一聲。
原來隻是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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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淩殊受不了了。
她如今整個人麵色蒼白,毫無精神。
彆說修仙了,打坐時連姿勢都維持不住,不是神遊天外便是虛軟無力。
這兩天她無論是夜晚正常入睡,還是白天休憩補眠,她每次睡著之後都會做夢。
都會夢到某個關於左清焰的場景。
從大千世界看過的劉白世界的某個片段開始,但又與大千世界的視線範圍不同。
她能清楚知道左清焰的一舉一動,無論有沒有劉白在。
就有點像是,大千世界搬到了她的夢中。
而這回中心人物是左清焰,然後她沉浸式體驗了一把觀看左清焰人生的感覺。
實在過於刺激。
為什麼刺激呢?
因為夢境中她不知是夢,每次都會陷入其中,然後每次都被驚醒。
每次!
天知道她為什麼要夢到左清焰,還夢到他做這麼多離譜的事情!
於是做了兩天夢後,淩殊便實在受不了了。
她休息不好,白天也沒有精神,關於怎麼救自己的事情,更是一想就腦殼發暈、昏昏欲睡。
可一睡著便是各種驚悸的場景充斥大腦,讓她絲毫不得休息。
所以她現在迫切地需要想辦法休息,否則很快便能達成“享年十八”的成就了。
等等,該不會她就是這麼死的吧?!
多思無益,淩殊穩住心神,拾掇拾掇,讓人請了大夫。
她指定是有什麼毛病,讓大夫瞧瞧再說。
大夫是日常為齊王府幾位主子看診的張大夫,醫術很不錯,這個飯碗一直端得很穩。
然而今天遭遇了滑鐵盧,差點就是職業危機現場。
淩殊狀況確實不太好,是肉眼可見的,整個人都不太好。
連脂粉藥粉都壓不住的不太好。
但她隻說感覺身體不舒服,所以請大夫來看看,並未說其他。
淩殊如此情況,齊王夫婦和世子淩蘊自是都很重視,此次看診,也齊聚一堂。
好在張大夫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麵,不再是剛進王府的小張,如今也並不會再畏懼得束手束腳。
張大夫摸了半天的胡須,左右手輪番上陣。
可也完全瞧不出任何問題。
他沉思了半天,最終得出一個“郡主休息不夠”的結論,呈給了齊王府幾位主子。
他已許久沒有這般忐忑不安,背後還稍稍生了些汗。
慚愧啊,除了沒睡好,真的看不出問題。
可是一個郡主,有什麼事情還能不許她睡覺不成?也沒什麼思慮過甚以致不得安眠的脈象啊……
該不會,他的醫術退步了?
淩殊聽完大夫的說辭後有些愣。
這可不就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她當然知道她是沒休息好。
但是休息不好又不是她……
唉,算了。
這種不正常的事情,本也不應該將希望寄托在人家一個正常大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