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人第二次笑了出來:“你說你想殺了小醜?”
“是。”
“你就這麼自信我會幫你?我們都是壞人,肯定是一夥兒的,他不禍害我,我也不恨他,殺了他對我也沒什麼好處。”
“彆打馬虎眼,科波特先生。小醜是個徹頭徹尾的恐·怖·分·子,蝙蝠俠有自己的原則,不肯殺他就算了,你們這些不擇手段的家夥也任由他騎在頭上,足夠證明你有很多把柄在他手裡。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你絕對想讓他永遠閉嘴。”
企鵝人完全不掩藏自己的冷笑:“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能做到?你知道培養一個能安插進阿卡姆的線人需要多少錢嗎?”
他很難不輕蔑,雖然在民眾口中阿卡姆瘋人院都跟紙糊的一樣,動不動就讓關押的犯人越獄,但每個知情的人都知道,阿卡姆實際上是哥譚市——或者說整個美國守衛最嚴密的地方。
阿卡姆瘋人院坐落在遠離哥譚市的阿卡姆島上,隻通過一架可升起的橋與市中心相連。島上和橋上都布滿了崗哨,守衛二十四小時值班巡邏。唯一能登陸的碎石海灣礁石遍布,險惡異常,不斷變化的洋流能把人拍碎在石頭上。這樣可怖的暗礁與時刻變換的洶湧海流,最好的潛水員來了都會做噩夢。
就算僥幸穿越了外圍崗哨,成功解開密碼-虹膜-指紋-身份磁卡四重嵌套的氣密閘門,從瘋人院外圍走到關押小醜的裡區,起碼要越過三套相互獨立的門禁係統。小醜被關押在阿卡姆瘋人院最深處,享受獨立單間待遇,開門需要事先向市長遞交申請。他的牢門有半噸重,能抗住大口徑的步槍子彈,光憑普通人類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抬起來。
防衛如此嚴密,堪稱針插不進,水潑不入,真正做到了“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至於小醜為什麼能三番兩次跑出來——小醜是小醜,你是你。他能做到就代表你能做到?
席格十指交叉:“再貴也絕對比你遠超博倫海灣的運貨量便宜。”
“你威脅我也沒有用,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你以為阿卡姆是什麼地方?我要是有在蝙蝠俠眼皮底下送個大活人進去的能力,為什麼不直接衝進白宮逼總統把美國以每英畝兩美分*的價格賣給我?”
“我不需要你用非法手段,我隻需要你為我準備一些東西。”席格一邊說,一邊遞出一張清單,“這些都需要,偽造合法的身份證明,收買記者、獄卒,賄賂精神科醫生,讓他們儘快為我做精神鑒定,整個司法流程越快越好。”
企鵝人接過紙質清單,掃了一眼上麵的化學品,一下就明白了席格想做什麼。他沉沉地看了席格一眼,似笑非笑:“你想合法進入阿卡姆瘋人院療養?”
“沒錯。”
“你隻能進入阿卡姆外圍,那裡離中心治療區太遠了。”
“那不是你要操心的事,先生。你隻負責把這個東西偷運給我。”席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玻璃圓柱,圓柱內盛放著毒綠色的黏稠液體,像含有放射性的核廢料一樣,散發著明顯的熒光。
保鏢從他手裡接過玻璃柱,確認沒有動手腳後遞給企鵝人。企鵝人他打開圓柱的密封口,小心翼翼地嗅了嗅,半晌才道:“這玩意你從哪兒弄來的?”
這東西他當然認識,貝恩的毒液,一種出自美國生化實驗室的類固醇藥品。
這玩意在哥譚市除了貝恩之外幾乎沒有人會使用。它的功用和負麵效果是公開的秘密,它能夠大幅度提高實驗者的身體強度,但也會嚴重毒害實驗者的大腦。
“你能接受它?”企鵝人麵色沉凝。
“可以,但契合度不可能跟貝恩一樣高。”席格說,“大量注射後我能夠持續活動45分鐘。足夠了。”
“花費這麼多隻為了搞一次自·殺·式·襲·擊?聽上去不像是劃算的買賣,你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這是我的私事。”
企鵝人沉思片刻,他走到桌邊,手伸進抽屜裡,摸出一根雪茄,他將雪茄叼在嘴裡,點燃了,才鄭重地說:“讓我看看你的臉,我不信任連麵孔都沒見過的人。”
席格陷入了兩人對話以來最長的沉默,最後他還是開口了:“我的臉跟我要乾的事可沒什麼關聯。”
“小子,你可能是個魔術師,但你以為變個魔術就能唬住我?哥譚每個人手裡都有絕活,再不濟也能掏出個博士學位,像你這樣的家夥我可見多了。”企鵝人吐了個煙圈。
哥譚市被稱為美國的犯罪之城,說得好像到處都是瘋子、奇葩和殺人狂,聽信外界的風言風語前來闖蕩哥譚的新人每年都有,而且數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