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信號發射器。”
伯勞並不在乎他對自己前半截話語的無視,他拍了拍蝙蝠俠的胸口。像是觸摸到了意料之外的東西,動作頓了頓,又捏了一下:“不是墊出來的?”
蝙蝠俠沒說話。他沒法回應伯勞對自己胸圍的測評。
“我一直挺好奇的,你為什麼要把蝙蝠標誌放在兩片乃子(booby*)上?”
蝙蝠俠沒忍住:“是胸肌(chest muscle)。”
“這兩個詞幾乎一個意思。”
“差得很遠。”
“抱歉,我一直在學著用一些……模糊化的詞語,但不儘如人意。”伯勞攤了攤手,“沒事,太陽升起來後就是同一個意思了,我會把你做成聖母像,哥譚的瑪利亞——這樣說你會開心嗎?”
“你為什麼要把屍體掛在韋恩企業的招牌上。”
“當然是激怒你。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冷靜,我還以為我往你的家族招牌上潑臟水,你會氣得發瘋。”
“發瘋不至於,但確實生氣。這三天集團的股價蒸發了一個韋恩莊園。”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你韋恩家的人。”伯勞道,“我跟韋恩家唯一的聯係,就是我給小布魯斯少爺擦了一個月的地,工資沒發我就算了,醫療保險也不幫我交。”
蝙蝠俠默默無語,伯勞乾了一個月的臨時工,而韋恩集團的發薪日是兩天前,伯勞大約是怕給韋恩少爺打工還要被韋恩少爺丟進牢裡,沒敢現身領薪水,銀行卡也注銷了。
他無語的原因是……雖然他基本已經確定了伯勞沒有殺死他的意圖,但他就這麼搬個凳子坐旁邊扯起家常,是不是也太離譜了點。
蝙蝠俠麵無表情,雙唇緊緊繃著,抿成一條直線:“不想殺我就把我放下來。我是蝙蝠俠,不是心理醫生。”
“這兩者的區彆在於一個看上去比較正常,一個是異裝癖福瑞控,還把跟製服顏色不一樣的內褲穿在外麵?”
“蝙蝠俠免費。心理醫生每小時200美元。”
“哥譚首富在乎這點錢?我跟你說話的時候,你已經掙了一輛寶馬了。”
“不缺。但是糾正一下,根據韋恩集團上季度的財報,是一輛勞斯萊斯。”
伯勞深吸了一口氣:“閉嘴,小少爺。彆逼我在你腦門上開個洞。”
“你討厭我的家族?”
“我家境貧寒,從小就窮。你說呢?”伯勞屈起手指彈了一下他的蝙蝠腦袋,“還有你也彆自信我不殺你,我跟那群住阿卡姆的瘋子朋友不一樣。本人精神狀態相當良好,隻想讓你當哥譚的新聖母,還沒對你生出難以言喻的深情。”
蝙蝠俠心想你都把男人當瑪利亞了,“精神狀態良好”在哪裡?
“你不會殺我。一直以來,你的的作案手法從不拖拉,入室後立刻殺人,頂多喝杯酒。卻把我掛在這裡半個小時,不是你的作風。”蝙蝠俠道,“還有把手從我的胸前拿開,你摸了快十分鐘了。”
“我娘死爹混賬,你可憐一下我,忍忍吧。”伯勞一邊說一邊用力拍了拍,“放輕鬆,小少爺,雖然你有戀·童·癖,但你是個好人。我答應企鵝人要拖住你三個小時,等到午夜三點我就放你下來。”
“停一下。”蝙蝠俠道,“我不是戀·童·癖,這個說法你從哪兒聽來的?”
“哈琳·奎澤爾的論文,她論證了蝙蝠俠和羅賓的關係類似於宙斯和伽倪墨得斯*,蝙蝠家族的運行模式近似古希臘的美少年文化*。”伯勞頓了頓,“她認為你是同·性戀加孌·童癖,可能有心理創傷,尤其喜歡黑發藍眼的男孩。”
哈琳·奎澤爾就是哈莉·奎茵。她曾經是個出色的心理醫生,現在是大名鼎鼎的小醜女。
蝙蝠俠沒忍住:“哈莉是個瘋子。”
“她寫論文的時候沒瘋,那是她的結業論文。”伯勞饒有興致地撐著手臂,“蝙蝠,你覺得自己是個好父親嗎?”
這話題也太跳躍了。蝙蝠俠心想。
伯勞還在等他回答,忽而身後便傳來微不可察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修長的人影從黏稠的黑暗中走出來。來人拇指朝上,做了個“很棒”的手勢,說話時帶著笑意:“我覺得是,所以讚成票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