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對我就有很多意義,‘笑話’隻是其中一個罷了。你曾經是我最寵愛的孩子,我把你抱在懷裡,你對我發笑,那一瞬間,我真的想做你父親。真可惜……哥譚市需要小醜,蝙蝠俠也需要小醜,他們需要我的程度,遠勝過你需要父親。”
他終於有個精神病人的樣子了,“蝙蝠俠需要小醜”,也不知道他怎麼好意思舔著臉說這種胡話。
“今天以後他就不需要了,他現在正忙著搶救他兒子的墳墓,沒空管你這個殺人凶手的死活。”
“不不不,他需要我。每個光輝燦爛的英雄都需要他的魔鬼。他們也愛他們的魔鬼,隻是他們永遠都不肯承認。”小醜說,“所以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來向父親要零花錢?”
席格看著他的臉,現在的小醜才三十出頭,那張臉還沒有像十年後一樣遍布細密的笑紋。他們這對生理學上的父子四目相對,兩張臉都很年輕,年輕到完全不像父子,更像是兄弟。
“父親,我這次來,是想問你一些事情,我一直在嘗試著去理解,你想要傳達給我東西。”席格說,“‘人之所以熱愛生活,就是因為痛苦和恐懼’*。是這樣的,對吧?”
小醜爆豆似的發出一聲尖笑:“哈!你終於能理解我了,小淑女。我們經曆的所有,還有我們的一切感情,愛,或者恨,其本質都是一樣的,它們都是——”
“痛苦。”席格低聲說。
“沒錯,你換了一層皮,丟了隻眼睛,還流光了全身的血。你遍體鱗傷地走到我麵前,隻為了把我扔進地獄裡去。但這些你為我承受的痛苦,都是你愛我的證明。”
“你就是因為這種狗屁不通的犯罪哲學去傷害蝙蝠俠?”
“不要喊得這麼生疏,你就是我和蝙蝠俠愛的結晶,小蝙蝠是你媽媽。”
竊聽器另一頭的蝙蝠俠心狠狠一跳,有關席格身世的秘密,竟然就這麼輕飄飄地挑明了。
席格抱著手臂,不為所動,冷冷淡淡地說:“哦。”
“你這是什麼反應,你不應該痛哭流涕跪地大喊,‘原來我們才是一家人’,然後趕緊去鈔人(Richman)家裡跪著認親嗎?”
“看來你忘了,我幫你回憶一下。這話你以前說過。你說你跟那群阿卡姆的老夥計一起把蝙蝠俠強·奸了,還是輪流上的。然後他十月懷胎,生下了我這個野種。我是不是你兒子你也不清楚,但我是他生的,你也就認了。”席格懶洋洋地掏了掏耳朵。“你滔滔不絕地講了四十分鐘,整個輪·奸過程非常詳細,連誰戴套誰沒戴套都很清楚。那年我十歲。”
蝙蝠俠麵無表情……阿爾弗雷德在蝙蝠家族公用的通訊頻道乾咳一聲,以他對這位管家的了解,肯定是他沒控製住笑出了聲。
“至少你可以找他當你糖爹,他尤其喜歡黑發藍眼的男人。雖然小淑女你快三十歲了,還在戀父情結(daddy issues)中不能自拔,但至少做爸爸活很專業。”
“我給他打過一個月工,沒醫保,還不發工資。”
小醜聳了聳肩:“你的幽默感跟你媽媽一樣糟糕。”
“真抱歉我沒能遺傳到你隻會說‘每個人的葬禮都很有趣,為什麼從來沒有人笑*’的幽默感,這種基因失傳了對大家都好。”
“行了,讓我們結束互相往對方臉上吐口水的親子互動時間,在足足300磅重的蝙蝠怪人衝進來踹斷你三根肋骨之前,講講正事。”小醜拍了拍手,“你能來到這我很高興,說吧,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席格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麵:“我沒辦法再往前走了。”
小醜歎了口氣:“哦,然後你就想要我的命了。那當然,一點都不出人意料——無聊的故事。比《佐羅的麵具》還無聊,搞得我的命是你的天使輪似的。既然想要,就說點好聽的。”
“比如?”
小醜看了他一會兒:“喊聲爹地(Daddy)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