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過分了,我們拿的稅收乾活的!人還活著,不是汙染物,理論上來講,是我們需要保護的合法公民。”
“好吧,帶回特安局。”
這話得到了三人一致的同意。
什麼?你問為什麼不是先送醫院?
醫院人家是要收費的,這女人一看就身體問題很大,要花不少錢,萬一她沒家人自己又給不起,他們不就是冤大頭了嗎!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有經驗的調查員都會毫不猶豫把人帶回特安局,特安局有自己的內部診療室。而且首席醫生技術不錯,就是脾氣不大好。
“啊啊啊啊啊啊!又是哪個混蛋往我門口扔垃圾!我說了多少次,不要什麼貓貓狗狗都往我這裡扔!”
“老子是特安局的後勤醫生,不是大街上誰都治的免費冤種!”
老頭年紀有點大,但精神頭很好,嗓子也很好,罵起人來十分洪亮。
特安局聽到的人都裝傻,他們為啥敢這麼乾?
還不是因為老頭說歸說,沒一次不幫忙救人的,十分口是心非。當然,也有人懷疑老頭是有強迫症,見不得有病人倒在自己門口,不救一救渾身不舒坦。
果然,老頭罵完了就喊人把蕭源提溜到病床上開始治療了。
“好家夥,林老頭這洪亮的嗓門,看起來還能鞠躬儘瘁幾十年。”
“越說越離譜,你們彆太過分!”
“命保住了,也是運氣好,剛好碰上覺醒,不然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現在她的身體處在快速的自我修複階段,等修複完畢人就能醒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林醫生功德無量。”
“彆跟我戴高帽。多的我也不收你們的,但是那女孩身體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內臟也損傷厲害,就算覺醒者身體素質遠超一般人,有我的治愈能力,這些也都能治好,但是!”
“但是?”
“你們知道完全治好她需要多少錢嗎?”
“多少錢?”
“就在剛剛,我已經用了一整瓶高級修複液。”
“啊,發生了什麼事?我的耳朵好像突然就聾了,什麼都聽不見。”
“你們兩聽見什麼聲音了嗎?”
另外兩個人毫不猶豫默契搖頭。
“看來不是我的問題,太好了,我可能是太累了,需要找個地方休息。”
“徐鬆明,蔣西,習鴻軒,你們三當我是傻子嗎?”
“聽著,想要把那女孩的身體修複到正常水平,按照內部員工價,四千萬,打錢!”
“救命,林爺,我叫你爺爺行不行,賣了我我現在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啊!”
“我們容易嗎我們,這不是有撿屍人報案,我們按照規定去調查,然後把人帶回來。我們跟她無親無故的,隻是本著良心救人,不忍心好好的一條命如此曝屍荒野,這些救治費用怎麼能全算在我們頭上。”
蔣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得賣慘,“這不應該咱們部門出嗎?”
“再不然,等她醒來讓她自己出,沒問題吧?”
“怎麼說也是個覺醒者,再不濟也達到了入職特安局的最低標準,大不了做個後勤唄,部門待遇還不錯,就算做最普通的後勤工作讓她工作個幾十年不吃不喝也能還上了。”
蕭源還不知道自己還在暈著的時候,下半輩子已經被人家安排得明明白白。
在修複的過程中,她讀取到了原主的一部分記憶。
原主出生在13區,從小被當男孩子養大。主要是13區這個地方本來治安就一般般,大家都是瞎瘠.薄活著得過且過,蕭源家裡在13區還是底層,就更慘了。
出於保護和節省麻煩兩重目的,原主從小就是短發,不修邊幅,穿破破爛爛的男裝,從某種意義上一定程度保護了她的安全。
原主也爭氣,在最愛美的年紀,蕭源不但沒有嘗試打扮自己,反而故意醜化自己的麵容,每天都穿著寬寬鬆鬆麻袋一樣的男裝,隻是儘量維持基本的乾淨。
她心裡憋著一股火,很努力的讀書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是這並不容易。
在這個畸形且危險的社會,一個覺醒者天然高人一等,隻要他能覺醒,即便學業上處處被她壓一頭,也能輕鬆得到她傾儘全力也得不到的高工資的工作,直接改換門庭。
家人被汙染物殺死成為壓垮原主的最後一根稻草。
少女跪在家人破碎的屍體麵前,無聲滴淚。
“真可憐,要不是她在學校讀書躲過這一劫,一家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