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的她,確實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直接把花王給吃掉然後找個地方消化就完了。至於這麼做會帶來什麼影響那個自己並不會怎麼在意。
總感覺已經是兩個人了,蕭源歎氣,沒有再思考傅淩和自己的問題。他倆的問題都很大,不過現階段解決不了。
蕭源問未來,“你開口了,是不是證明我的方向是正確的?”
“我好像讀到了他們的一部分記憶,尤其是梁平的。”
她之前就從未來的嘴裡知道梁平出來是為了花王,但真正親眼見證對方的情感和記憶,蕭源還是受到了些影響。
“救…救她…”
“救救她…”
經過這一茬共鳴,蕭源已經能聽懂汙染源和汙染物表達的意思。
“那就要看你了。”蕭源道,“你要配合我。”
梁平現在的理解能力已經退化到幼兒園水平,能聽懂她的話,但複雜一點的意思並不是很能理解,所以說話的時候要儘可能的簡潔直白。
她無法向梁平解釋整個救治的原理,隻能用命令的語氣告訴他。
“我救人,你聽話。”
“跟著我念,大腦是一個整體,不要裂開。”
一開始的時候梁平磕磕畔畔,慢慢的越來越順暢,這句話代替了“回家”。
蕭源眼疾手快的扒拉了一個汙染物過來就開始做縫合手術。
一秒鐘,兩秒鐘,一分鐘,兩分鐘,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一整天!
他們的汙染雖然沒有逆轉還是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模樣,而且因為回家的意誌被修改變得十分暴躁,每次被拉過來都自不量力的想要吃蕭源。
嘖,就算是是植物類汙染源導致的變異也那麼暴躁。
蕭源不可能一直這麼等待下去,好在未來終於收集了足夠的信息給了結論,[汙染物認同了自己的腦袋應該是一個整體,不過也有一點意外。他們還是想要開花,試圖在自己腦袋頂上種出一朵花來。]
也…行吧?蕭源看著梁平的狀態,這幅狀態怎麼都比腦袋開瓢強。
確認了方法無問題後,蕭源才正式給梁平的母親做手術。
梁平母親情況又有點不一樣,雖然也是大腦裂開,但她畢竟不是由花王感染的,想要治療她首先得讓她接受花王的感染。
蕭源控製極為細小的藤蔓直接穿透梁平母親的肌膚,確保感染順利進行的同時,也儘量不要讓她的情況往更嚴重的狀態轉化,儘量維持住人形。
梁平母親的手術比其他汙染難很多,索性結果還不錯。
“你看。”手術結束後,蕭源把中年婦人現在的形象展示給梁平看,“感覺怎麼樣。”
“人送遲了點,我沒辦法救她。她之前見到了你,心裡已經沒了其他遺憾。”
“你也可以放過自己了。”
與汙染物的意誌對抗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大部分人到最後要麼選擇在理智完全喪失之前求死,要麼直接墮落,像梁平這樣跟汙染源融為一體並影響到對方的存在是極少數。
梁平走到母親身邊愣愣的站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始扒拉腦袋上的花。
花王的根係完全紮根在了梁平的大腦上,這種強行扯開的痛苦顯而易見。
梁平卻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疼痛,隻拚命的扯,硬深深把花王從自己腦袋上扯下遞給蕭源,自己倒在了母親身邊。
花王花朵下全是扭動的觸須根係,上麵沾染了紅紅白白的東西,試圖重新找到可以紮根的地方進行自救。
花王離開土壤太久也是會死去的。
[你可以養著它。]未來建議,[梁平不想再跟花王寄生,但是你梳理的意誌強行同化給了長在他大腦之上的花王,你治療大腦畸變還需要花王。]
“我知道。”蕭源有些嫌棄的看著花王的根,小水母衝過去把上麵的東西清理得乾乾淨淨。
“你不要什麼都吃。”蕭源有些無語。
小水母聽不懂,在蕭源身邊貼貼。
“算了。”蕭源把母子兩身上的汙染清理乾淨,分開燒了埋在隔壁。
蕭源也不知道說什麼,“安息吧,願地下沒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