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笑陶溯心裡發虛,再怎麼說,他也守了幾十年的君臣之道,這場景怎麼看怎麼不合適。
還有,一國太子叫他“伯父”,還稱他為“您”,他感覺自己特彆像那些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佞臣。
頂著來自自家大兒子和媳婦駭人的目光,陶溯夾起了這頓飯的第一筷子。
但總得來說,整體的氛圍還是不錯滴。
陶家雙胞胎因為人小,飯量也小,幾口便乾完了飯。
兩個小孩跑去外邊院子裡嬉鬨,嘻嘻哈哈的笑聲清晰可聽。
陶溯笑道:“小孩兒頑劣,殿下見笑了。”
“沒事,陶家的孩子,都是極好的。”唐景夭意有所指,奈何陶溯聽不出來,隻在那裡上演桌前癡漢。
看他這副模樣,陶夫人莫名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無事聊聊家常,無疑是調節緊張氛圍的好方式。
唐景夭問:“說來有些不講禮,怎麼一直未聽聞陶夫人娘家人?”
“我家書香門第,我不過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逆女罷了,早些年便與家裡人鬨扳了。”陶夫人愣了愣才道。
“原是如此,抱歉。”唐景夭歉然。
“沒什麼。”陶夫人看著唐景夭的側顏,愣神了須臾,“殿下長得,可真像臣婦的一位故人。”
“是嗎?有空陶夫人倒是可以引薦一番。”唐景夭有些詫異。
“是,她是臣婦的手帕交。”陶夫人似是想到了什麼,淡淡一笑:“不過她早些年便渺無音信了。臣婦也不知她去了哪兒。”
“真可惜。”唐景夭歎道。
“有緣便有機會。”陶夫人道。
“借您吉言。”
“哇嗚!嗚嗚嗚……”
此時院中傳來一陣哭鬨。
“怎麼了?”陶夫人焦急的去到院子。
隻見陶蕪正坐在一棵樹下哭泣。
陶夫人詢問了一番陶桃,才知道陶蕪是爬上樹去摘鳥窩,結果從樹上摔下來了。
陶夫人又好氣又好笑,將陶蕪好生安慰了一番哭聲才停止。
唐景夭看著這一幕,回想起自己曾讓陶蕪進太學一事,後續他倒沒怎麼跟進。於是問:“陶弟弟這個性子,怎麼在太學待下去的?”
陶灼道:“陶蕪死活不願意進太學,父親舍下一張老臉,才才把人換成了陶桃。”
“父皇答應了?”唐景夭有些詫異。當初讓陶蕪進宮,可不就是為了牽製陶家。如今換了個女兒,威懾力肯定沒兒子來的大,皇帝能答應?
“父親把兵權上交了一半。”陶灼淡淡,仿佛那一半的兵權不算什麼,“況且,陶桃是女扮男裝進的太學。”
“咱家妹妹可真厲害。”唐景夭發自內心的誇讚。
要知道,朝國針對女子、歧視女子雖不如前頭那些年那麼洶湧,但總歸是刻在骨子裡的觀念。
“對了,說起這個,我突然想起來,皇姐給我寄了封信,待會兒回去看看。”唐景夭嘀咕:“好像還是關於端木清梵的。”
“嗯。”陶灼。
“今晚你就宿在將軍府吧。”唐景夭突然道:“我覺得陶夫人一會兒可能會找你談話。”
“哦。”語氣裡滿是失落。
“誰叫你剛才一直盯著我看,陶夫人心思細膩,估計猜到了什麼。”唐景夭趁沒人注意,飛快的在陶灼唇上蹭了一下,“委屈你了,再等等我,我把你娶回家。”
“好,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