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陛下要說什麼?”攝政王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我……”趙杅猶豫著怎麼開口,“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啊!”
攝政王猛然發難扯著趙杅就往大殿裡走,趙杅不留神被門檻絆倒,攝政王腳步不停,硬是把他給拉了進去。
他一路被拖到案幾處,趙杅被粗魯的扔在椅子上,“攝政王……”胳膊撞到了椅子,趙杅被磕的生疼。
攝政王趙堰提起青釉色的半扁茶壺倒茶,哐啷一聲,茶杯重重的扔在案幾上,滿杯的茶水流濕了大片的桌子。
趙杅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一雙明亮無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趙堰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見底,“我知陛下想說什麼,他們的下場關乎著陛下的一舉一動,陛下以後還是乖一點為好!”
“隻此一次,下次就不是打板子這麼簡單了。”
殿門外傳來陣陣慘叫,趙杅身上打了一個冷顫,渾身一哆嗦,趙堰狀似看到了又或者沒有看到。
“把人嘴都堵上。”趙堰吩咐。
“是。”外麵傳來冷硬的回複。
淒慘的叫聲已經聽不到了,趙杅縮在椅子上,一雙眼睛跟隨者這個殘暴的攝政王。
趙堰轉身踱步到趙杅翻窗的窗戶處。“來人,這處窗子不安全,為保龍體安康,把這處窗子封上。”
“是。”
外頭傳來砰砰作響釘窗的聲音,趙杅瘦弱的身子縮在椅子上。可憐巴巴的!
攝政王不為所動冷硬的說道,“半個月後祁山將舉行祭天大典,皇上剛剛登基,朝政不穩。皇上務必要好好休養,避免祭天大典節外生枝。”
“祭天大典?”趙杅還沒有什麼頭緒,就聽到攝政王的聲音。
“小全子。”攝政王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帳幔後隱藏的角落處,帳幔後的小全子渾身帶有節奏抖,連帶著帳幔跟著抖。
“攝……攝政王,奴才拜見攝政王。”小全子避無可避隻好站出來跪在地板上。
“從今天起,你與崇文殿的宮人務必要好好照看皇上。違者,亂棍打死!”攝政王的聲音冰冷中帶著肅殺說完之後大步離開了崇文殿。
小全子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殺意,關外蠻荒之地冷屍血池裡走出來的攝政王,任何一句話都令人膽寒,大顆的汗珠子滴落在地板上,小全子的心跳咚咚作響。
趙杅揉了揉發疼的手腕,一雙靈秀的眼睛瞥見小全子哆嗦的跪在地上半晌了。他起身去拉小全子,“來,快起來。”
小全子見到皇上這般作態誠惶誠恐,也不敢真的讓皇上來扶他這卑賤的奴才,自己撐著勉強起身了。
小全子起來之後迅速恢複了他的太監素養,指揮著小太監把桌上地上的茶水都擦乾淨。
小全子親自把杯子茶具端走,“奴才再為皇上奉上新的茶水,你們兩個在皇上身邊伺候!”
兩個小太監齊齊彎腰,“是,全公公。”
自打那天以後,無論白天夜晚,吃飯穿衣出恭皆有太監宮女在一旁跟著。這是,趙杅在這古代的皇宮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拘束,他迫切的想要遠離這個不真實的世界。
祭天大典的冠冕服飾他已經在宮女的伺候下試過了,近日來,他越發食不知味,整個人便越發的清減了,腰身細瘦了很多。
趙杅也很是無奈,他也就是一個平凡的人,這樣奇異的事情無論是發生在誰的身上,任誰都會接受不了的吧。
全公公便命製衣司重新把皇上的龍袍腰身改緊,製衣司誠惶誠恐的捧著衣服回去更改。
趙杅穿著一身素雅的常服坐在桌案前頭,桌案上放著祭天大典的流程。一旁的全公公絮絮叨叨的說著流程,免得出了差錯遭殃的都是他們這些底下人。
“陛下,我們屆時從宣武門鑾駕而行,約莫行走一個時辰,從西城門至城外設立的聖壇。眾文武百官隨聖駕而行,獻祭天樂舞,跪拜祈禱上蒼,念祭文……”全公公掰著手指頭一條一條說著祭天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