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五下午,都會有大約一小時的時間由學生自主安排,然後是晚自習。而這段時間學生們是自由的,去參加社團或其他活動。
這段時間不熱但也不冷,顧昭被陳辰拽去打籃球,教室裡隻剩許願夏一以及十幾個個自習的學生。
雖然目前走路有點彆扭卻依然阻擋不住夏一那顆早已飄到外麵的心。
閒著不到兩分鐘,便拽著正在做題的許願往操場走,美名其曰有助於恢複,實則看練體育的帥哥。
校園內,一排排法梧桐高大茂盛,遮住陽光形成大片樹蔭。
“還記得數學老師說校園裡的法桐樹很值錢”許願拍了拍夏一的肩:“致富之路有很多啊”
夏一“啊”了聲,看著眼前這顆有三個她這麼寬的樹,以及四層教學樓這麼高,咂了咂嘴,又搖了搖頭:“砍了它有點夠嗆啊,還是搬磚吧,更實際些”
兩人邊說邊笑,慢悠悠的閒逛。
不速之客將兩人攔了下來,在她們身前幾米處停下。這人許願知道,夏一曾跟她講過,開學第二天為立校霸人設,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與同學乾架,把人打骨折後被父母領回家反省,近兩天才回來的李哲。
據說是手機被沒收,學校裡的挺多事都不知道。
李哲身後跟著幾個小跟班,統一的黑色T恤,校服外套就胡亂的搭在肩上,為首那人嘴裡叼了根棒棒糖,寸頭後還卡著一副墨鏡,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
說實話,李哲長得中等略偏上,額角處有條疤,雖然猙獰卻填了幾分野性,大多數小姑娘就喜歡他這痞裡痞氣的模樣。
礙於是校霸,又不敢靠近怕惹禍上身。
“呦,這不我們大校花麼,叫什麼來著?”他說著還“嗬嗬”的笑了兩聲,扭過頭去問身後的跟班們。
身後的那些跟班似乎很享受跟著老大四處招搖,自認為幾個結伴而行,是很帥的行為,都笑嘻嘻的。
其中一個被李哲叫“大弟”的回應道:“許願”
令許願十分不解的是他們這大弟,二弟,三弟……的稱呼,玩的一中五結義嗎?
“啊對,許願”李哲揚起下巴,扯起嘴角,一臉嘲諷笑道:“你爸媽是有多少沒實現的願望來給你取這土掉渣的名字”
身後那些跟班哈哈笑道,附和著。
她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況且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
但她現在很清楚,打架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上次那幾個女生,頂多就是扯頭發,用指甲抓人,而她怎麼說也是練過的。
可眼前的這人不一樣,打架專業戶,而且男女間力量差距也很大,況且這人還是練體育的,看來隻能打嘴架了。
她麵色冷了下來,嗓音與剛剛同夏一說話時完全不一致。前者軟甜,後者陰冷仿佛到地溝。
她自認為不是素質較高的人,更不是一句臟話都講不出來的人,隻不過在平常交談鮮少吐出,畢竟口頭禪好養不好除。
夏一一臉憤怒:“起什麼名關你屁事啊,你是有多閒跑到我這來逼逼,懂什麼叫教養嗎?有這逼逼叨叨的時間還不如去看兩本書,提高一下素質。”
許願以前聽夏一的描述,本以為校園群裡人人恭維的校霸隻是一位暴力的街溜子少年,沒想到素質也這麼低下,上來就直接嘲諷,難道他的愛好是喜歡找罵?
她心裡這樣想。
她初中時也不是沒接觸過這類人,都挺素質文明的。
李哲笑的動作僵住,愣在原地,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丫頭嘴巴這麼厲害。半晌,隻能用滿嘴臟話來找回場子:“你他媽拽個屁啊……”
未說完就被夏一打斷:“喂,你是不是回家反省沒夠啊,才返校就來惹事,要不要夏姐送你回家啊”
如夏一所說,李哲才返校,並不知道這個走路彆扭,罵他的是校園裡有著“夏姐”名號的夏一。也就簡單的認為她是一個腳有問題,不經世事,不知天高地厚的拽妹渣渣。
李哲氣不過,指著夏一:“你個瘸子也敢指著老子罵,你他媽知道我誰嗎?信不信老子給你另一條腿給廢了”
瘸子……瘸子?!!!
好似一萬支箭紮進夏一那顆易燃易爆的小心臟……
眼看著夏一徹底發飆,擼著袖子準備乾架,許願將嘟著小嘴生著氣的夏一攬在身後,目光陰鷙,嗓音更加冰冷:“你動她一下試試!”
“草”李哲罵了聲,他這次來是有宋青青交給他的任務,若是完成了就答應他當他女朋友。他吐掉嘴中的糖,粉紅色的糖果掉到地上瞬間裂成碎片。
李哲點了根煙叼在嘴裡,走進些,目光將許願上下打量一番:“就你這樣的還敢稱校花?宋青青不比你好看百倍?”
許願:“……”
眾人:“……”
睜眼說瞎話。
許願突然笑了,她明白了,這人無緣無故就來找自己,原來不是沒事閒的啊。
她抬眸看他:“所以,你就是校二花…啊不,宋青青找來恐嚇的?”
李哲“嘖”了聲,拽著一張臭臉,:“什麼恐嚇啊,這是關心。”
李哲非常有信心,她這任務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
他身體向前傾,彎下腰與她平視,抖了抖指尖的煙,吸了口,朝著許願的方向緩緩吐出,又直起腰俯視她:“以後你要是再敢欺負宋青青,就彆怪我不客氣”
說完又用力推了她,“我可沒有不打女的這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