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到名的蔣玄一個激靈，轉過頭來看到一身清爽的孟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啊？嚇死人。”

“我有病？”孟虞意味不明地回道，目光在對方身上不斷梭巡著，“這樣的天你穿風衣，戴圍巾，誰更有病？”

蔣玄：“……”

被孟虞反駁，蔣玄半天沒有吱聲，隻是又悄悄收緊了脖子上的圍巾，即便頭上已經冒汗了還是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

蔣玄這一身都是頂級奢侈品，單品動輒上萬，如果不是單純地炫富……

孟虞瞥了眼對方閃躲的眼神，不動聲色地問道：“這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一句和過去無二的嘲諷，卻不想蔣玄反應非常大，唰地抬起頭瞪向孟虞，目眥儘裂，表情駭人：“你知道什麼？！”

“……”

“不知道。”孟虞聳肩，收回探究的眼神，“我又不是你爸，我能知道什麼。”

隨後便轉頭不再看向對方。

蔣玄聞言將信將疑地盯著孟虞看了好久，見他一直冷淡平靜，好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

輕鬆的同時卻又忍不住開口嘲諷。

“孟虞。”蔣玄上下打量了下孟虞的裝扮，貌似好心地開口，“這兩年你怎麼過的？怎麼現在……嘖嘖。”

剩下的話不用說孟虞也知道，從前在十八線謀生的時候就算買不起名牌也能穿個帶牌子的衣服，現在這一身加起來還不夠蔣玄腳上鞋的零頭，自然在蔣玄看來寒酸極了。

“要實在過不下去，我不也是不能幫你……”

“怎麼過的？”孟虞突然轉過頭來看向蔣玄，隨後彎起眉眼笑得情真意切，“當然是靠自己過的唄。”

“哪能跟你比呢！”

“你多幸運啊是不是！”

陰陽怪氣的話聽得蔣玄呼吸一滯，隨機冷笑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清風澗門口頓時又安靜下來，兩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良久，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周晨略帶諂媚的話語由遠及近。

“李總，真是萬分感謝您！蔣玄能跟著您真是他的福氣啊！”

“欸，什麼福氣不福氣的，小蔣也很懂事嘛。”李平那熟悉的嗓音也跟著傳來，孟虞往後瞥了眼蔣玄，果然就見對方的臉色在聽到李平的聲音後瞬間煞白。

嗬——福氣。

孟虞轉回頭閉了閉眼，不一會兒就見周晨跟在李平身後過來了。

雖然從前在孟虞身上跌了麵子，但依舊不妨礙李平被對方驚豔。這種帶著冷清的純真實在是太迷人，李平的眼睛自黏上孟虞後就再沒收回來，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掃視著。

“蔣玄！”周晨在李平身後使了個眼色，蔣玄這才揚起笑臉迎了上去，十分自然地將手勾在了李平的胳膊處。

“李總~”蔣玄笑道。前者十分滿意他的殷勤，在他瘦長的手上輕輕拍了拍，隨後又抓起手指捏了起來。

“彆急，時間還早。”

說完，李平又轉向孟虞，笑道：“好久不見啊小虞。”

“想不到之前小虞說的不配坐在李某人身邊，是這個意思啊。”他特意將“不配”兩個字咬得極重，意有所指地說道。

孟虞不想跟他們兜圈子，但現實又需要他低頭，於是隻能裝傻回道：“孟虞當然不配坐在李總身邊了，這不是事實嘛。”

“比起奢華的飯店，我還是更適合路邊小攤，那裡我才配得上。”孟虞輕笑，挖苦了自己一番。

“隻是，恐怕從今夜開始，奢華飯店也未必配得上小虞了。”李平皮笑肉不笑地說完，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看了眼手表。

“吳總一向低調，不喜歡大場麵。我們先進去，不要在門口堵著。”

“是是是！”周晨忙應和，隨後又猶豫地問道，“那要不要小虞在門口迎接一下？”

李平自然知道周晨的意思，他似笑非笑地瞥了對方一眼，拒絕道：“神秘的東西還是晚出場比較好。”

孟虞看著兩人在那裡打啞謎，心裡已經將情況猜了個八□□九。

不出意外，他就是要獻給所謂吳總的神秘“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