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9月19日

水從廁所頂口潑下，少女用力拍打在門口，頭發衣服全然淋濕。

曉羽墨求救著，門外被掃把卡著，無法動彈。

“誰可以來救救我！我被困在裡麵了”

少女擰乾自己衣服上的水。

她有些著急，呼吸急促。

我明明今天是第1天來學校，為什麼就會碰上這樣的事情。

曉羽墨坐在馬桶蓋上，雙手抱著頭，她又抬眼看著天花板，起身用力的撞著門。

砰砰砰———

碰撞聲在廁所來回遊蕩，櫻井奈奈路過門口，聽著猛烈的撞門聲，她走進廁所。

少女拿開掃把。

“你沒事吧，你不要說是我幫了你，我不認識你”

曉羽墨剛想感謝，少女就已經不見，她站在原地，走出廁所。

走廊間同學們都小聲議論。

太刀川園崎捂住鼻子。

“她身上有股味兒，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聞到”

“咦”其他少女聽見紛紛躲躲。

“我可不想被傳染”

中野飧夢被人群擠到走廊後麵。

櫻井奈奈咬碎棒棒糖扔進垃圾桶。

太刀川園崎，千反田淞躍，中野飧夢，在學校裡橫行霸道，家庭背景都不是一般人敢惹的。

櫻井奈奈也有些好奇，什麼原因？一個根本不認識，轉來第1天的人都開始遭到針對。

白川江夜從不湊熱鬨，但大多數謠言都是他傳起來的。

曉羽墨禮貌性的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老師扶著眼鏡。

“課都已經上完了，算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快點回去給衣服換了吧，不要感冒了，耽誤接下來的課程”

少女點頭，始終一言不發，沉默著。

烘乾衣服，回到教室。

太刀川園崎正拿著手中的倉鼠。

她把小老鼠遞到中野飧夢眼前。

“怎麼樣？好看吧，我老喜歡這隻倉鼠了，要不要摸摸”

中野飧夢擺手拒絕，翻開書。

“把倉鼠帶來學校，也不怕跑了，等放學的時候再說吧，反正我們住在一個小區，我們新同學不也和我們在一個小區嗎？下午帶上他一起”

中野飧夢半開玩笑的說著，太刀川園崎若有所思，她將倉鼠送回籠子。

老鼠在裡麵圍著器材開始運動。

少女拿出書。

“可以，新同學嘛好好照料一下啦”

少女位置，坐在教室窗邊，樹葉隨著風，緩緩落在地上，太刀川園崎看了看，秋天到了，難免有些冷。

開著窗戶，風翻起書本，太刀川園崎瞬間把書合上，她無聊的看著，中野飧夢轉頭看向少女。

她腦袋向後搖了搖。

中野飧夢從兜裡拿出老鼠放到地上，曉羽墨低頭有東西，正在啃自己褲腳。

“老鼠！有老鼠”

少女指著地上亂竄的老鼠，同學們轉頭向他看去，尺子拍桌的聲音才讓大家回神。

“同學上課能不能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大家的注意力都到你那去了，還上不上課，教室裡怎麼會有老鼠，請不要打擾課堂秩序，再這樣出去罰站”

“哈哈哈哈哈哈”中野飧夢小聲笑著。

曉羽墨低頭，把椅子往前推，回到位置上。

下午放學。

少女背著書包安安靜靜走在路上，中野飧夢勾著少女肩，她明顯一驚，害怕的聳聳肩。

“正好我們家住一個小區，一起回家唄”

“不.....好，一起回家吧”

太刀川園崎跟在後麵，她跑到少女麵前。

“那你們一起回家了，帶上我一個，應該也不介意吧”

“嗯”

曉羽墨被兩人夾在中間走，少女低頭一直走著，再往前點就可以了，我馬上就到家了。

她抬腳前進，太刀川園崎拉著少女便轉了彎，曉羽墨心一驚，她轉頭看著公寓。

“現在才3點多，這麼早回去乾嘛？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我請你怎麼樣”

曉羽墨低頭不語。

“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我不太想跟你們一起出去玩”

少女低頭小聲說著，太刀川園崎笑著耳朵靠近她嘴邊。

“你要不要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你聽清了嗎”

太刀川園崎抬頭問中野飧夢。

中野搖頭攤手。

“沒聽見，那麼小聲”

曉羽墨被推著離開小區門口。

街道人煙稀少，曉羽墨被推到一旁，她看著周圍。

“把你書包拿下來”

中野飧夢伸出手向少女索要，曉羽墨緊緊抓著雙肩包，太刀川園崎笑著拉扯書包。

曉羽墨看著麵前的少女。

“你們要乾什麼，現在這麼晚了，我要回家”

少女看著太陽落山，曉羽墨雙手用力拉扯著書包，往前走。

嘶.......

太刀川園崎左手捂住嘴，她挑眉湊近少女臉龐。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你說被我拉開了，新同學應該不會怪我吧”

她說著把作業本取出來，站在一旁翻，中野飧夢左手抓住曉羽墨肩。

“彆這麼著急，還早呢，都還沒出去玩”

“我不去，要去你們自己去”曉羽墨伸手去拿太刀川園崎手中的本子。

太刀川園崎向後退了兩步，咧嘴笑，本子在她手中搖晃，少女將東西扔了出去，中野飧夢接住。

曉羽墨看著本子被扔來扔去。

啪——

本子掉到地上。

中野飧夢故作不好意思。

“我不是故意，沒有拿穩”

飧夢彎腰拿起濕了一半本子，遞給少女。

她向太刀川園崎使了使眼色。

少女伸了個懶腰。

“我們先走了，明天學校見，拜拜，新同學”

曉羽墨雙手捧著本子站在原地看著她們遠去的身影。

少女低頭慢悠悠走在路上。

回到家。

媽媽剛打開門就是怒斥。

曉羽墨點頭，脫鞋回到房間。

“不是跟你說了你不要惹她嗎”

“我都說了我沒有惹她，明明是她的問題”

啪——

男人巴掌拍上女人的臉，婦女左手捂著臉。

“不管是誰的問題，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公司，我老板對我說什麼，讓我趁早滾蛋，才搬來這裡，你對他夫人做了什麼”

“我沒有乾什麼，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情跟我根本沒有關係，你在公司被針對了，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男人拿起桌上倒好的水往嘴裡灌，他深呼吸坐到沙發。

婦女用腳跟踢開旁邊的板凳，去了廚房。

曉羽墨坐在書桌前拿出日記。

開學糟糕的一天。

晚上吃飯，少女坐下對麵坐的是哥哥，左邊是爸爸，右邊是媽媽，頭頂開著燈。

菜上齊所有人吃飯沉默不語。

爸爸給哥哥夾了一塊肉。

曉羽墨安靜的吃著飯，婦女低頭，小聲詢問。

“今天剛到學校，感覺怎麼樣”

“嗯......挺好的”曉羽墨端著碗，婦女把雞翅夾到她飯裡。

少女錯愕了下，吃完飯，她轉身上樓。

打開台燈，曉羽墨翻出書閱讀寫著筆記。

叮——

門鈴響了，曉羽墨起身打開房門，男人正站在門口。

曉羽墨雙手握著門把，她用力往外推著。

“晚上你來我房間乾什麼”

“哥哥來找妹妹玩兒啊，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

“不要你出去”

男人推開門，少女不慎跌落在地，他提起她的頭發，曉羽墨呼吸急促，眼睛看向旁邊。

男人笑著一拳打向少女的肚子，曉羽墨吐出胃液，單手捂著，她抬頭看著少年。

曉羽墨低頭默不作聲，男人離開房間拉上門。

最短的折磨。

她躺上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出神。

曉羽墨伸出右手擋在前頭。

“明天又要回去，為什麼我的人生這麼爛，糟糕的家庭，令人厭惡的人際關係，還有什麼是更糟糕的嗎”

少女閉上眼睛。

清晨。

曉羽墨提上書包，拿起牛奶。

她掛好書包，單腳跨上自行車。

來到校門口曉羽墨脫下鞋放在櫃子裡，著急忙慌跑到教室，她拉開大門。

“抱歉，我來遲了老師”

老師點頭，左手指著她位置。

“快回去坐著上課”

“好的”

曉羽墨站在位置旁，她看著桌上雜七雜八的字眼。

遠離她。

災星。

你不應該活著。

她輕歎口氣，用手拍掉了椅子上的圖釘。

“站著乾嘛？還不快坐下”

“哦哦，好的”

圖釘分散落到地麵，曉羽墨拿出書前方出現一張紙條，她伸手接過。

“歡迎回來”

曉羽墨把紙條揉成一團塞進抽屜。

下課。

太刀川園崎把椅子搬到曉羽墨麵前。

少女玩弄著自己的頭發，她無聊的墊著腳，太刀川園崎拍了拍曉羽墨肩膀。

她指著自己的鞋。

曉羽墨看著書，翻了翻頁。

“你幫我把鞋擦乾淨，在學校我罩著你？”

她抬頭看了一眼少女，又低下頭接著看書。

“不要”

曉羽墨回答，書已經翻到底。

太刀川園崎笑笑從包裡取出棒棒糖，她捏開糖殼，放入口中。

“好了，沒必要”

太刀川園崎聽聲轉頭。

“千反田？怎麼今天有時間來學校”

千反田淞躍取出書扔到桌上，拉開椅子，慢悠悠走到少女旁邊。

她左手撐著中野飧夢旁邊的桌子，順勢坐上。

“家裡做生意的事情都忙完了，肯定就回來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新同學剛轉來就開始針對”

太刀川園崎朝少女擺擺手，教室隻有她們4個，其餘人下課都跑出去了。

“跟你關係又不大，你好奇這個乾什麼，要替她出頭”

“倒也不是，當然你們開心就好，反正我對你們這個沒有興趣”

“行，上課了，快回去吧”

太刀川園崎左手提起椅子，站在桌旁，她放下凳子。

千反田淞躍回到座位。

太刀川園崎打開曉羽墨鞋櫃，少女用刀片敲了敲手中的，把東西放到鞋裡。

曉羽墨拉開櫃子，她取出鞋，倒立右手拍著斜邊，刀片落在地上，她沉默不語，把刀片撿起來走到垃圾桶旁，手上有略微的劃痕。

背上書包，穿好鞋走出教學樓，太陽落山，鳥群從頭頂飛過，曉羽墨肩膀一沉她撇頭。

太刀川園崎取出嘴裡的棒棒糖在曉羽墨眼前晃了晃。

“昨天還沒出去玩呢，今天一起出去玩兒啊”

曉羽墨走動的腳步，停在了原地。

“你們自己去吧，我不想去”

“不想？去了，到時候我們給你送回家啊，我們不是在一個小區嗎？你在怕什麼”

曉羽墨伸手推開少女。

太刀川園崎伸出右手，拉住少女頭發。

“讓你走就走，廢話怎麼那麼多”

太刀川園崎感覺被拍了一下，少女轉頭。

中野飧夢看了看。

“怎麼了這是”

“走啊，一起去玩”

“去哪裡玩”

“你想去哪裡？”

中野飧夢翻翻手機，把內容展開，放到太刀川園崎麵前。

“正好，我看見附近有一個遊樂園，那裡還有秋千，要不要去玩”

“可以”

太刀川園崎勾著少女的脖子，曉羽墨被壓著強迫跟著兩人。

走在路上，太刀川園崎突然停下，指了指對麵。

“那裡也有，我們直接去那兒”

“也行，反正我是沒有意見的”

太刀川園崎拉著少女後頸進入遊樂園。

中野飧夢提著書包三人一起站在中間，小孩吵著要媽媽給他買冰淇淋，摩天輪剛停下。

“真的不可以嗎？媽媽”

“不可以哦，吃多了晚上吃飯會拉肚子的”

婦女牽著孩子從太刀川園崎旁邊離去。

葉子落到秋千旁。

中野飧夢拍拍太刀川園崎指了指大擺錘。

“我們去坐那個怎麼樣”

太刀川園崎稍加思考。

“可以”

少女拉著曉羽墨往大擺錘方向跑去。

她甩了甩手，太刀川園崎笑著回頭看曉羽墨。

“好心要你一起去玩，這麼激動乾什麼”

站在大擺錘跑，中野飧夢把買好的三張票，遞給檢票員。

站了會，太刀川園崎雙手推了曉羽墨後背，少女因慣性向前摔倒在地。

中野飧夢低頭看了下。

“還不起來嗎？再趴著，等一下可就天黑了哦”

三人坐上大擺錘。

曉羽墨往旁邊挪了挪，太刀川園崎坐在中間。

大擺錘前後晃蕩，曉羽墨坐在船上有種被甩出去的感覺。

下了大擺錘，曉羽墨右手抓著欄杆嘔吐。

中野飧夢拉著太刀川園崎指了指樹上掛著的秋千，隨著一陣風吹過，樹葉飄到地上。

太刀川園崎她們跑到樹下，中野飧夢抓住秋千的繩子，太刀川把曉羽墨推到秋千麵前。

催促著。

“趕快坐下，一直在那裡站著乾什麼”

曉羽墨指著秋千，看著少女張口，中野飧夢用力推了下少女的背。

“快上去，不要在那裡發呆，好心叫你來玩兒，你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曉羽墨坐上秋千，雙手緊緊握著兩邊的繩。

太刀川園崎在後麵推著曉羽墨。

曉羽墨備用力推到空中，幅度越來越大，她轉頭看著下方正笑著燦爛的太刀川園崎，緊緊閉上眼睛。

中野飧夢也站在後麵和太刀川園崎一起推動著秋千。

“抓穩我等下掉下來，要是腿斷了怎麼辦”

中野飧夢兩人越推越用力。

秋千高到與樹的頂端並肩。

砰——

太刀川園崎站在原地，曉羽墨雙手捂住腿，額頭冒汗，呼吸沉重。

中野飧夢靠近少女，她蹲下身捏了捏曉羽墨小腿。

“情況怎麼樣，不會瘸了吧，都跟你說了小心點，怎麼不抓穩”

“嘶.....”

曉羽墨雙手撐著地麵，起身，中野飧夢上去攙扶。

“我們送你去醫院”

曉羽墨撇過臉沒有看她，點頭。

太刀川園崎跟著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