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會後,遲霧沒理他,走到隔壁房間闔上門,拿出晚自習沒做完的半張數學卷繼續做,做完拿出錯題集複習,一個小時後才重新抬起頭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門外有腳步聲,談屹臣在客廳溜達了一圈又回到自己臥室,兩人互不乾擾,遲霧仿佛不存在。
完成學習任務,遲霧重新拉開門走出去,剛踏出一步,對麵臥室的門也被“嘩啦”一聲拉開。
“什麼事?”談屹臣手還搭在門把手上,看她臉色不愉,於是杵在那看她等她開口。
遲霧眼神和他直視,淡淡開口:“你把我的東西扔了。”
是肯定句。
她隻下單了一次性內衣,沒順帶著買其他的。
“你半年沒來了。”談屹臣望向她,擺出一副我最有理的樣,沒皮沒臉地往門框邊靠:“我留著乾什麼,睹物思人?”
“不是。”拿他沒辦法,也不想跟他扯幾件衣服的事,遲霧隻好問:“那我今晚穿什麼?”
總不能還穿著這身臟衣服上床,她受不了。
“等等。“沉默幾秒,談屹臣轉過身折回臥室,沒一會拿著套乾淨衣服和毛巾出來,遞過去:“你等會就穿我的?”
他邊說邊掂著一件白色T恤和五分褲問她。
遲霧看了眼他手裡的衣服,視線落在上麵幾秒沒吱聲,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乾什麼?”談屹臣垂頭看一眼自己手中的衣服,又掀起眼看她,覺得這人有點沒看清形勢,嗓音冷淡:“嫌棄?”
遲霧老實地點下頭,沒否認。
“沒事。”談屹臣麵無表情地打量完她一眼:“嫌棄就光著也行。”
“什麼?”
他勾下唇,話裡話外都說的曖昧:“我不介意看。”
“……”
話說完,談屹臣也不給她折騰了,把衣服放到沙發上,懶洋洋地轉過身先進到浴室。
見人進去了,遲霧慢慢收回視線,回到沙發上小口地喝著剛才沒喝完的汽水,耳邊聽見浴室裡傳來“哢嚓”一聲門反鎖的聲音。
她抬起眼平靜地朝浴室方向看過去。
傻逼。
她還能闖進去看他不成。
沒讓她等太久,浴室的門從裡麵被拉開,湧出點薄薄的熱氣。談屹臣走出來,一身休閒家居服,很寬鬆的版型,可他身板長得好,身形頎長,肩膀平闊脊背挺拔,人雖然懶散,但又莫名其妙地帶著股勁,就是這股勁,很招人。
他單手抓著乾毛巾邊在濕發上蹭邊往外走,帶出充斥了整間浴室的薄荷海鹽的味道。
談屹臣走到遲霧身邊坐下,舒服地往後靠,腦袋枕在沙發背上,遲霧立馬覺得身旁陷下去一塊,她沒穩住往旁邊靠過去幾分。
“還不去洗?”談屹臣側過臉問,兩人靠得很近,那點水汽和薄荷味似乎都有撲到她身上去。
“去了。”遲霧站起身垂下眼睫,放下汽水往浴室走。
拿好換洗衣物,遲霧走進浴室,將身上的學校製服一件件脫下來搭在衣架上,水溫調到舒服的溫度。
打開淋浴頭,水流順著發尾流到肌膚上,遲霧拿過一旁的沐浴露看了一眼,依舊是談屹臣愛用的那個牌子,薄荷海鹽的味道。
談屹臣很早就開始用這款沐浴露,自己挑的,很小眾的一個品。
味道特殊,但很好聞,叫人想到奔跑在夏日草場踢足球的少年,青澀又極具叫人心癢難耐的荷爾蒙吸引力。
洗完,遲霧把他的衣服穿在身上,T恤寬大,五分褲過膝蓋,還成,不算醜,把頭發吹的半乾後她拉開門。
門前,談屹臣抱臂倚在屏風旁,兩條長腿沒處伸一樣一條腿靠在另一條上,姿態散漫,瞧她一眼:“洗好了?”
“......嗯。”
“噢。”
話落,談屹臣抬腳往前一步,一瞬間兩人距離拉近,遲霧屏住呼吸,身體稍往後仰,眼看著大少爺那張帥臉壓下來。
“乾什麼?”遲霧眉頭輕蹙,不明所以地抬起下巴看向他。
“不乾什麼。”談屹臣淡聲淡回她一句,湊到她的腦袋旁低頭側目瞥她一眼:“聞一聞。”
“嗯?”遲霧聽不懂。
“聞一聞。”談屹臣垂下眼,睫毛很長,遲霧用餘光瞟過去都覺得那睫毛要戳到她,隻聽這哥聲音冷清清地開口:“看你偷偷用我的沐浴露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