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回去睡覺,風中隱約傳來一聲輕歎:“要是山寨之前有這樣一號人物,準跟銅牆鐵壁似的,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可惜啊——”
回不去咯。
*
翌日。
冉月習慣睡醒先看一眼時間。
時間沒看到,先被《風雅》的推送給嚇醒神了。
0點10分,浣花縣東麵發生爆炸,地麵受損程度10%;0點20分,浣花縣東麵發生坍塌,地麵受損程度20%;0點35分,浣花縣東麵發生巨響,地麵受損程度30%。
不過距離事故發生已經過了7個多小時,也不差現在的十幾分鐘,她不慌不忙吃完早餐再登入遊戲。
“昨晚發生什麼了?”顧兔站在大坑前麵目瞪口呆,她的“水中月”藍圖怎麼一夜之間變成“坑上月”?水去哪裡?城牆怎麼也坍塌了?
“我要告狀!告狀!”弗洛斯撲出來,指著天空那顆球惡人先告狀,“他打我,一拳把我打飛了!”
傳在顧兔的耳朵裡就變成了一連串嗚哇哇,雖然語言不通,但是動作不難理解。“你說,住上麵的人欺負你了?”
“就是!”弗洛斯狠狠點頭,“你要沒收他房子!”
顧兔調出浣花縣昨晚12點前後的係統信息。
上麵第一行寫道,瘋大半夜跑到楚墨家附近打鐵,操作不當引發連環爆炸,以至於水池乾了,城牆毀了,變成一處可產出800份石料的小石場。
好家夥,這爆炸還不是一次,而是好幾次。
第二行寫道,楚墨成功防守並進行反擊,最終將瘋大一拳打飛。
顧兔關掉麵板,“說謊是不對的,你為什麼半夜三更跑到人家樓下打鐵?”
“嗚……”弗洛斯直接裝傻,回避顧兔的問話。
楚墨施施然走來。
這兩人昨晚隔空大戰八百回合,偏偏都像沒事人一樣。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到,驚擾到您休息,接下來我會把他的家移開,並在夜間施行管控措施,以防他半夜再跑出來……”顧兔替弗洛斯向楚墨道歉。
楚墨笑道:“縣令沒怪我把城牆弄塌,縣令是好人。這位小兄弟挺有意思,在攻擊房子的時候製作出很多新奇有趣的東西,我很樂意跟他做鄰居。”
“誰要跟你做鄰居了!”弗洛斯嚷嚷。“我堂堂煉金大師,不需要鄰居!”
防守、反擊、楚墨……
顧兔仔細咀嚼字詞,又抬頭看著天上的岩石球,好幾處洞口還掛著木製的機械臂,她自己做的藍圖自然清楚裡麵根本沒有機械部件。
她突然意識到:“您是墨家弟子?”
《風雅》目前公布的門派裡並沒有墨家,但無論是暗影閣也好,還是帝陵副本也好,都有墨家機關的出現。
她記得有處碑銘提過墨家的過往,說墨家因俠以武犯禁而沒落,加上工匠的地位低,不受人尊敬,那些達官貴人既依賴於墨家機關,又不希望世界上有第三個人知道機關的用法,用過就滅口,所以墨家流傳至今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隻有極少數人還在流亡,對自己前途感到渺茫。
“是。”楚墨大方承認。
此時他的名字有了新的變化,多了一個稱號:巨子。
“你被打得不冤。”顧兔扭頭對弗洛斯說道,氣得弗洛斯瞪大了眼睛,接著聽顧兔說道:“墨家在守城方麵可是一等一的強。”
“那不過是故紙堆裡的事了。”楚墨說道。“這個小兄弟的鑄造很出色,我想跟他多交流。”
楚墨既然願意,顧兔更沒意見,不過讓軍事器械製造的宗師去挖礦太過於糟踐人才,得把他放在合適的地方,比如,浣花縣軍事建築百廢待興,可以把人安排過去做總工頭。
她修改了工作安排,然後又給弗洛斯安排了一個水下家園,就在楚墨家園的正下方。
大土坑重新蓄滿清澈的河水,弗洛斯的家就隱藏在荷花、荷葉的底下。
“這件事歸根到底是我的錯,不患寡而患不均。”顧兔先反省了自己,這邊的npc都精明,她得定好規章製度。
反思結束,她正色對弗洛斯說:“你看到彆人有,你沒有,所以你要毀了彆人的家,這是不對的。你可以用你的勞動找我兌換,而不是發瘋——你根本沒有你名字那麼的瘋,不是嗎?現在,我罰你在家裡閉門思過半年,好好在家裡製作生產工具。”
話音剛落,水澤外圍被一圈銀光圈起。
弗洛斯頓時感覺自己好像被禁錮,不能到處隨意走動。
“有這個湖挺好的,他下次要想炸點什麼,還能出現噴泉的景觀。”楚墨笑盈盈道,啊,這個小兄弟確實是他的靈感來源。
他想做一個花式的噴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