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當天。
冉月在遊戲交代好大小事物,下午掐著時間出門回家。
她家在城市另外一頭的郊區,公交地鐵接駁單程3個多小時,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我回來啦。”
“回來剛好,洗手吃飯。”冉母的聲音隔著廚房的玻璃傳出,話音剛落,內裡響起菜入油鍋的滋啦聲,豆豉的香味隨之而來。
冉月放下禮盒,洗手洗手後幫忙盛飯端菜。
由於今年的除夕都要上班,於是家族的聚餐改期再約,少了聯絡感情這一環節,意味著她能早點上遊戲。
冉母:“今年放假多久?”
“醫院哪有節假日,就算地球爆炸都跟平時一樣。”冉月麵不改色,夾了一塊豆豉鯪魚說道:“不過他們內部值班不關我事,門診是初五才開。”
“你年後要不辭這份工作,重新再找吧。”冉父提議。
“就是,陪護師聽起來好聽,說白了,不就是累死累活的護工嘛……”冉母附和,“找份文員多好啊。”
冉月糾正他們的說法:“陪診師不是護工,它是陪老人家還有那些一個人就醫不方便的人看病拿藥的,這是新興職業,工資也比普通文員要高。”
“那還不是跑腿,多累啊,坐辦公室當個文員不好麼?”冉母堅持說道。
這世道除了考公上岸,哪還有純正的文員哦。再說了是她不想麼,是她那萬金油似的文科專業不好找工作,她的師姐師兄為了找到好工作,於是紛紛去考研,把學曆卷上去後再去考公考編。
要不是一次陪著母上大人看病的經曆,讓她意識到陪診師這一行的潛力,她確實會走上考研考公這條道路。
冉月撒嬌道:“我都把資格證給考下來了,而且我覺得這個職業很有意義,可以幫助很多的人,再說了,私立醫院又不忙,工資還高,你看這個就是發的年禮。等我以後不想做了,再轉行也不遲。”
冉母嗔道:“行行行,就你諸多理由。”
這是輕輕放過了,冉月暗地鬆了一口氣,笑著舀了一勺瑤柱蛋羹給母上大人。
她確實是陪診師,但目前是待業狀態。
起初她在私立醫院工作,正如她說的那樣,事少錢多離家近,患者們的素質普遍較高,哪怕患者全程一副冷臉,也能配合工作。
她覺得自己一畢業就遇到神仙工作。
不過快要轉正時,她無意中發現醫院裡的灰色產業,也是從那天開始,她隱隱感覺不對。
冉月相當相信自己的直覺,從小到大靠著這股直覺讓她規避了很多風險,可這次她不太舍得這份來之不易的神仙工作。
直到某天,醫生臨時被人叫走。
就這樣,她輕而易舉看見擺在桌麵沒來得及收起的偽造出生證明,它跟一樁拐賣案有著密切聯係。
不對勁的感覺達到巔峰。
要麼,假裝看不見捂著良心繼續工作,要麼,趁著還沒轉正趕緊跑路。
冉月選擇第三種,辭職跑路但是報警。
她若無其事地上班,正常陪診,設法收集相關證據,然後在一個風和日麗被患者家屬罵得狗血淋頭的日子裡提出離職,結束這段心驚膽跳的日子,再把資料提交給警方。
警方嘉獎她的勇氣,同時提議她先避避風頭,等案件有重大進展再重新工作,以免被人盯上。
冉月認同,決定瞞著家裡休息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