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蛋糕 今日楓丹天氣,多雲。(1 / 2)

紐約的天空陰雨連綿,厚重的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禮堂外不少黑色傘下的人拿著手帕擦眼淚,臉上不知真心還是假意的悲傷掩蓋不住。

“請您這邊登記。”門口的工作人員指揮著會場秩序,她們胸口戴著白花,嗓音嘶啞,一聽就是最近哭得很多還忙工作累的,“感謝您來參加追悼會。”

“姐姐也要好好休息啊,莎朗媽媽不會願意看到你們這樣的。”女孩離開桌子前,從傘下露出半張精致的麵頰,她的聲音如浪花般清澈動聽,一雙同樣眼圈紅紅的藍色異瞳擔憂地注視著工作人員。

難掩哽咽的秘書小姐點點頭,“好的,謝謝您芙寧娜小姐。”隨即做出了以往最喜歡的動作,伸手摸小貓一樣揉了揉她微卷的頭發。

沒錯,今天是莎朗·溫亞德,美國著名女演員的葬禮。

而芙寧娜·德·楓丹,莎朗在圈內半公開的養女,要替莎朗的親生女兒克麗絲來念悼詞。不會有人質疑她是否合適,因為莎朗和克麗絲的糟糕關係人儘皆知的,甚至曾經有傳聞說莎朗在聚會上公開說道,萬一她死了財產一分也不會留給克麗絲,全部都是芙寧娜的。

話是這麼說,但這也算是芙寧娜第一次在公眾麵前露臉。莎朗對她的保護很好,圈外人。。哦不,圈內人也幾乎都是隻聞其名不知其貌。

門內側高挑的女士輕聲呼喚道,“芙芙,時間快到了,過來吧。”

“來了。”

禮堂的後台,工藤有希子拿出了一張黑色麵紗蓋在了芙寧娜的臉上,擋住了她特色鮮明的雙眼,“這個場合還是安安靜靜過完得好。”

悶悶不樂的女孩閉著雙眼任由有希子給她打扮,被工藤家收養以後,這是她十年人生中第一次麵對親近之人的離世,“克麗絲姐姐真的不會來嗎。。。”雖然悼詞這件事很早就定下來了,但是芙寧娜依然覺得不妥。每年和莎朗單獨相處的兩三個月,她偶爾會發現莎朗會對著相框發呆,那裡曾經放的就是克麗絲的照片。

莎朗並沒有表現出來得那麼討厭她女兒,所以哪怕一次也沒有見過,芙寧娜也希望克麗絲能夠出席這場葬禮,起碼不留遺憾。

“她們家的事情我們不用管,做好自己就好了。”對莎朗家了解一些的有希子也不知道怎麼評價,“好了,我們走吧。”

快到大廳的時候,她們忽然聽到那裡有些騷動,似乎是有男人氣急敗壞地吼著什麼,聲音又大又吵。芙寧娜擰起了眉毛快走兩步,剛打算直接推開門就被有希子拉住了。

“是克麗絲,她來了。”女人的聲音她有印象,“那位先生是圈內有名的狗仔,估計剛才纏著克麗絲問什麼惹到她了。”

“不用去幫忙嗎?”芙寧娜的臉上浮上些許茫然,媽媽不是這種時刻看戲的人啊。

比自家女兒多見過克麗絲幾麵的有希子勾起了一絲笑容,“她會處理好的。”如果是這麼好相與的人,就不會在演戲之餘什麼花邊新聞都沒有了。

果然,那男人被克麗絲兩句話氣得七竅生煙,之後立刻就被保安拉走了。而克麗絲則在棺材旁放下了自己帶來的花,隨後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現場。

直到克麗絲的身影完全消失,芙寧娜都有些怔愣。在將莎朗媽媽的葬禮被攪亂的憤怒平息下去之後,她便將視線直勾勾地鎖定到了克麗絲身上。成熟女人舉手投足間的細小習慣,給了芙寧娜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就像是刻意去做相反的動作那樣。

她在表演,或者說,是莎朗媽媽一直在表演。

意識到這點的芙寧娜直到葬禮結束時,都在腦海中反複對比莎朗和克麗絲的行為習慣。莎朗表現得太過自然,而她又沒有見過克麗絲,自然就把一切違和感全部歸於習慣了。

所以,莎朗媽媽,還活著嗎?可惜克麗絲已經離開了,芙寧娜歎了口氣。

結束追悼會,工藤有希子幫她攔下了那些探知欲強烈的記者,終於能夠回到休息室的芙寧娜剛剛關上門,就有一隻手從身後探來捂住了她的嘴,“?!”那人順勢將她抱進了懷裡,手指冰涼,明顯剛從門外進來,‘好香,好熟悉。’

芙寧娜有些顫抖,沒有反抗的意思。

“這個警惕性,你讓我怎麼放心呢。”身後的女人順勢把芙寧娜轉了個方向讓她麵對自己,伸手輕輕拭去她不自覺掉下的眼淚,“瞧瞧,又把我們大小姐弄哭了,讓有希子看見不得狠狠訓我。”她還有空打趣,氣得芙寧娜直伸手推這位神秘女子。

她努力裝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殊不知自己現在梨花帶雨的小臉,根本沒有半點威懾力,“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莎朗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