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煙的功夫,人就已經五米開外了。
總是一起吃下午茶,大家的口味芙寧娜早就爛熟於心了,拿到訂單號碼以後她就在餐廳裡找了張空桌先坐下,開始翻看手機上上午拍到的素材。
然而她屁股都沒坐熱,對麵就忽然出現了一個不請自來的棕色卷發男人,十分自來熟地執起她的手,嘴裡吐出了驚人的話語,“啊,這位美麗的小姐,我見到你的瞬間,才明白了我苟活至今的理由,就是邀請你,跟我一起殉情。請問,你願意嗎?”
“哈?”芙寧娜懷疑自己是不是出過幾年日語退步了,“請問,你剛剛說了什麼?殉情嗎?額,我剛剛回國,可能,有的詞語記不太清了。”
“是的,我親愛的小姐,不能跟你一起殉情的人生對我來說是沒有意。。&%@”一本筆記痛擊了對麵那男人的腦袋,於是他順勢躺下去裝死,“好過分啊國木田君,我要是錯過了今天下一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我看你才是打亂我計劃的那個人!可惡的太宰,亂步先生和鏡花還在等著華夫餅,你就又跑來自殺殉情!”又來一個看起來就很嚴肅的男人,他推了推眼鏡,鎮壓了還想說些什麼的太宰,對芙寧娜道歉,“抱歉,打擾到您了,您今天的餐費我來報銷吧。”
“啊?不用不用,正好叫到我了,我先走了。”被這一出搞得莫名其妙的小水母趁著大廳廣播叫到她趕緊就溜了,完全不想待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
萬一又碰上什麼奇怪的命案被當成嫌疑人,那今天下午不就又泡湯了。
等芙寧娜離開這間餐廳徹底聽不到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對話以後,剛剛裝死耍賴的人才慢悠悠的爬起來,“走吧,回去找亂步先生。”
“怎麼,那女孩有問題?”太宰治已經很久沒有玩過拉人殉情這一套了,雖然依然天天投河自殺,但殉情往往是他近距離接觸人的一種隱蔽手段。國木田獨步雖然對太宰治這個方法不認可,但無法否認這個人強大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用不用通知社裡。”
“不用不用,隻是從來沒見過這種眼睛,想要近距離欣賞美女罷了。那雙水滴狀的異色眸子,多漂亮啊~不會吧,國木田君沒看到?真遺憾~”
漂亮到,不像能出現在普通人身上的眸子。
“啪”,鉛筆斷裂的聲音傳來,輕車熟路的太宰治一低頭躲過國木田的反擊,哼著奇怪的歌去前台拿餐點了。
手掌接觸瞬間觸發的人間失格,他不可能感覺錯,難道有新勢力了?但那女孩卻對自身觸發人間失格這件事沒有絲毫感覺,心跳、眼神、肢體動作一如往常,如果是演技就太令人震驚了。
但是除了演技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被人間失格消除的,是其他人下在她身上的能力,本人毫不知情。
也正是在芙寧娜和太宰治手掌相貼的瞬間,今日例行返回楓丹處理公務的那維萊特從書桌前抬起了頭。下一秒,沫芒宮最高審判官辦公室中,就空無一龍了。
在上次俱樂部見麵的時候,那維萊特就趁著握手的功夫在芙寧娜身上悄悄留下了標記,用以保證他隨時能夠得知芙寧娜的位置和安全。
已經成為完全之龍的他做出的標記也許拿回眷屬之力的純水騎士芙寧娜可以發現,但現階段的芙寧娜是毫無感知的,不可能是她主動出手消除。
芙寧娜出事了。
得出這個結論的那維萊特瞬間坐不住了,好在為了方便,兩個世界的通路入口接在了沫芒宮裡芙寧娜曾經的房間裡,不到三十秒那維萊特就來到了多羅碧加遊樂園上空。
好在他還記得隱藏身形,否則一個小時後有人懸浮於遊樂園上空的新聞就要引爆熱搜。
幸好芙寧娜她們這次排的是一個露天項目,那維萊特才往事發地附近觀察,就看到了那紮眼的藍白挑染腦袋,實實在在的鬆了口氣。
就像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珠寶再次被打碎,但轉頭發現碎掉的隻是保護她的盒子。這種大起大落第一時間讓那維萊特有些後怕,於是找了個角落遠遠的守著芙寧娜。
就看一會,晚點就回去繼續處理公務。他這麼對自己說道。
今日米花町天氣,晴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