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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門的沈知念握緊手中的荷包,呆呆地望向遠方。
所以...她這就借到了初始資金?
一慣以理論知識為起點的沈知念,突然讓她實踐,她也拿捏不住。
雖然心有擔憂,但拿到起始資金的沈知念不敢耽誤,立即用其中的錢的盤下了城中的一間小作坊。
而交錢的過程中,沈知念側麵敲擊,大致了解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情。
明豐十三年間,西北村莊突發豬瘟,席卷村莊,所到之處傷亡慘重。
全朝廷上下百官無一人敢應下此差事,生怕殃及池魚。
皇上束手無策,昭告天下。若有勇士前往西北村莊治療豬瘟,必有重謝。
原本富甲一方的西北村莊也在一天之間分崩離析。
而京城許府的海潮閣是整條街道上出了名的酒樓,但自從豬瘟席卷全程。
酒樓的生意一降再降,臨近破產。
得到人生中第一間商鋪,沈知念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激動。
隨著鑰匙插入鎖孔,雙手推開房門,光灑入屋內,空氣中細小的灰塵顆粒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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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房屋內,正中央立著一搖椅,沈知念躺在上麵,蜷縮雙腿,揮動著手中的團扇,閉眼假寐,睫毛撲棱在淡淡揚起的風中微動。
“從商...做什麼買賣賺得多呢?一千兩白銀...活了20年,我都沒賺過這麼多錢...還有這係統,突如其來的冒出,差評...”
沈知念自言自語,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手中的團扇落在胸前。
烏雲從南方襲來,原先的晴空萬裡變為陰雲密布,雨勢之急,街上的百姓匆忙避雨,賣傘的鋪子被一搶而空。
商鋪關了門,街道上空無一人。
有傘之人撐傘漫步,行走在煙雨江南之中。無傘之人行色匆匆,奔赴在回家之路。
綿綿細雨傾灑,雨越下越急,水滴落在高低錯路的水坑中濺起水珠。
遠處走來兩位男性,步伐之急,鞋底帶起水珠,再落下。
男人掃視一眼街道,瞥見唯一敞開的大門,直奔而去。
滴滴答答的雨聲吵醒了淺睡的沈知念,她皺了皺眉頭,睜開雙眼。
光湧入眼中,她有些適應不了,微眯,兩抹高大模糊的身影,重影後重疊。
待視線恢複正常後後,沈知念坐起身來,正視兩人,“你們倆是誰?”
男子負手而立,身著靛藍長袍,白色披風,一身書卷之氣,劍眉冷眸間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傲然之色。
他上前一步,作揖,“沈...姑娘,突發大雨,我們兄弟倆偶然路過,恰逢商鋪敞門,借來躲雨,無意冒犯。”
男人生得如此俊美,顏狗的沈知念一時看的入神,她撐著胳膊兩眼掃視一眼眼前的人,揶揄道:“嘿,帥哥,你叫什麼?”
“傅宴禮。”他啞著聲線開口,目光緊盯自己。
“姑娘芳姓大名?今日的冒昧造訪算在下欠你一個情。”傅宴禮禮貌開口,話語間彬彬有禮。
沈知念聽此,走到店鋪前,伸出手。
雨滴落在掌心,濕潤的觸感襲來,她縮了縮身子,扭頭抬眸望著傅宴禮深邃的瞳孔,“我叫沈知念。”
透過傅宴禮的眼睛,她看到了自己。
雨依舊下著,細雨如斷線的珠子滴答下個不停,沈知念轉身走進屋內拿起油紙傘,遞向兩人,“今日在此見麵也算半個緣分,這傘借你們,你們可離開。”
“我剛出錢盤下這鋪子,改日開業,還望兩位公子前來捧場。”
傅宴禮解下脖間的披風,抖擻了幾下,站到沈知念麵前,雙手繞過頭部,將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沈知念屏住呼吸,脊背僵硬,心臟猛烈跳動,喉嚨不自覺滑動。
傅宴禮見此,嘴角勾起一抹笑,語氣撩人,“沈姑娘......你很緊張?”
“美人在眼前怎麼可能會不緊張。”沈知念下意識開口,反應過來低下了頭。
視線望著男人纖細的手指,漏出的半截手腕,青筋凸起。
他隨意對折,係好,隨後從沈知念手中抽出油紙傘,一笑,“多謝!”
沈知念目送兩人離開的身影,摸了摸發燙的臉頰,紅了耳根。
“美色誤人啊?”
天色轉晴,街道又恢複了繁榮,商販交流的聲音在京城的上方回蕩。
沈知念捂緊身上的披風,出了屋。
行走在街道上,她閱覽萬千。商販賣力地吆喝,她匆匆走過。
蔬菜水果...?不行,賺得太少。胭脂...?限製人流。布匹...?使用人數不多。
從街東走到街西,沈知念走了半個時辰,她見多了商販的貨品,內心當中也對於自己的商品有了清晰的認知。
“傅宴禮...?”
街道的儘頭再往西是一片竹林,沈知念抻頭望著兩人的背影越來越遠,變得模糊。
腳下的步伐不自覺抬起,她下意識快步跟在兩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