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束縛的沈知念當即站起身來,拍了拍裙擺上沾染的灰塵,搓了搓膝蓋。
“差點凍死我。”
坐到榻上的沈知念瞥了眼畢恭畢敬站在麵前的三位,指了指後麵的椅子。
“你們幾個要不考慮坐下休息一會?站著多累啊,和我一起坐著等傅宴禮回來,看我......”不揍他一頓。
意識到眼前的人和傅宴禮是一幫的,最後一句話,沈知念默默憋在了心裡。
沈知念活動了幾下被攥紅的手腕,想殺傅宴禮的心都有了。
也沒有人告訴過她,這裡的人都是這麼蠻橫不講理的。
正午時分,傅宴禮才快馬加鞭從京城趕回。
看到他的第一眼,沈知念就拉著臉,沒有給好臉色。
“喲~我說誰來了,原來是我們那位忘恩負義的太子殿下到了~”
傅宴禮微蹙眉,一時之間沒明白沈知念為何對他有這般大的敵意。
坐在榻邊的沈知念翹著二郎腿,雙手抱胸,身子後仰,頭微抬盯著傅宴禮。
她看著傅煊側身在傅宴禮耳邊不知說了什麼。
傅宴禮臉上的神情從原先的不解轉為氣憤。
本以為傅宴禮也要向自己出氣,不分青紅皂白給自己按上莫須有的頭銜。
下一秒,沈知念就看到傅宴禮抬手用力拍在了傅煊的後腦勺上。
傅煊捂著腦袋一臉震驚地望向傅宴禮。
“殿下,你這是乾什麼?”
傅宴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盯著傅煊,手掌微微顫抖,似是恨不得再打一巴掌。
“傅煊,我讓你在我回來之前好好照顧沈知念,你倒好,在我沒回來之前,好好審問了人家一頓。”
“跟在我身邊久了,會讓你的聽力下降嗎?”
傅煊收回握住腦袋的手,低頭沉默不語。
坐在榻上的沈知念目睹全程,在心裡忍不住為這出好戲拍手叫好。
她鼓了鼓掌,眾人的目光齊聚到她的身上。
她朝著傅宴禮微微一笑,兩手朝他伸出了大拇指。
“我們國家善解人意的太子殿下真是讓沈某刮目相看。”
說罷,沈知念滿意地點了點頭。
傅宴禮臉上閃過一絲窘迫,想要上前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無奈之下,他伸出腿朝著斜前方的傅煊踢了一腳。
被踢了一腳的傅煊沒有反應過來,回頭疑惑看了一眼傅宴禮。
接受到他的眼神後,眉頭緊皺,形成了“八字眉”。
他扭扭捏捏上前,左看右看硬是沒有憋出一句話。
額頭沁出汗珠,傅煊抬手隨意一抹,柔聲道。
“沈姑娘...剛才是在下判斷有誤...實在是...抱歉。”
望著平日裡舞刀弄劍的壯漢變得柔柔弱弱,沈知念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寂靜的屋內,因為突如其來的笑聲,原本僵持的氣氛消弱了不少。
傅宴禮和傅煊臉上的緊張也因為這笑聲放鬆了不少。
沈知念清了清嗓子,深呼吸了一口氣,掃了一眼傅煊,開口。
“行了,這次算是本姑娘心情好,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但若是還有下次,我一定會讓你們知道惹惱一個商人的後果。更何況,我可是五千年難遇的神人......”
普通人會簡簡單單穿個越嗎?
一想到這,沈知念挑了挑眉,臉上洋溢著得意洋洋,整個人傲嬌了不少。
“所以沈姑娘到底為何知道那水井便是瘟疫爆發點?”
“猜的啊。”
沈知念衝著兩人眨了眨眼,無辜的模樣惹人憐愛。
表麵楚楚可憐,其實心懷鬼胎。
我會告訴你們是因為當初白霜和黑衣男人在井邊?
沈知念深知,一般劇情發展下,像她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如果乾涉的事情太多,往往是活不到大結局的。
除非,上天賜給自己一位白馬王子,那麼她可能到時候可以考慮出手乾涉一下。
“幾點了?”
沈知念望向傅宴禮,眼神疑惑。
來到這裡的這段時間裡,她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判斷現在是幾點鐘。
所以往往她總是渾渾噩噩就過完了一天,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乾。
“快要下午了。”
“什麼!”
沈知念大吃一驚,從榻上跳了下來,提起裙擺,飛奔到軍營外。
屋外,人聲鼎沸嘈雜,街頭熱鬨,正值繁華時段。抬頭,太陽高掛空中,不偏不倚,正好處於中間。
沈知念身子一沉,有些崩潰,今天又要過去了。
看吧,她就知道又是渾渾噩噩的一天。
沈知念握緊拳頭提著裙擺氣勢洶洶走進了營帳內,坐到了傅宴禮的麵前用力拍下了桌子。
“傅宴禮!你完蛋了!”
沈知念咬牙切齒道,那架勢好似要把傅宴禮吃了,嚼碎。
站在身後的傅煊臉上的驚恐神情怎麼都遮不住,沒忍住向後退了一步。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沈姑娘外出一趟,就變成僵屍了?
難不成......新一輪瘟疫又爆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