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將想說卻沒說出口的話憋了回去。
“莫黎,你回來了?”
沈知念眉眼彎彎,上前歡迎他的回歸。
若是換做其他人,定會好好審問一番沈知念,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但莫黎滿腦子都是傅宴禮說的話,已無暇顧忌太多。
他...會認錯嗎?
莫黎將腰間的半塊玉佩取下,舉到了沈知念的麵前,兩眼發亮,滿懷期待地望向她。
“沈姑娘,你可從見過這個?”
沈知念搖了搖頭,“沒有。”
莫黎有些失望,低下頭把玩著手中的玉佩,最終掌心緊握,攥緊了玉佩,隻留下了尾部的流蘇在微風中輕微晃動。
“莫黎,你沒事吧?怎麼短短幾分鐘沒見,你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沒事,就是有些擔心,會不會賠錢。”
聽著莫黎的回答,沈知念明麵上鬆了一口氣,她上前攬住莫黎的肩膀。
“你放心好了,不要管賠錢的問題。隻要根據我說的來做就好,我現在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沈知念轉了轉眼珠,將自己先前沒有講完的事情通通說完。
說完,不放心的她甚至讓莫黎做起了複述。
見莫黎倒背如流,沈知念才相信他不會搞砸。
隻是...他真的可以嗎?
沈知念難免還是會有些許疑惑。
夕陽西下,街道上的行人絡繹不絕,屋內燃起了蠟燭。
眼見天色已晚,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沈知念快速起身,最後叮囑幾句後離開。
“一定不要忘記我跟你說的。我看過了,屋內還有個榻,勉強夠你湊合一宿的。”
“還有你晚上實在是睡不著的話,就想一想我跟你說的經商法則,明天再接再厲!”
沈知念彎了彎指頭打過招呼後,扭頭快步朝府宅走去。
夜色降深,一抹彎月隱隱在空中懸掛,顆顆繁星再起周圍閃著淡光。
西邊,太陽最後一絲光亮依舊照耀著滿天,與另一邊銜接的地方是粉紫色彩霞。
隨著持續向宴宅走去,街道上的行人絡繹不絕逐漸稀少。
沈知念指尖攥緊衣袖,腳步好似隨著心臟跳動的節拍同一頻率前進。
她不自覺吞咽了一口口水,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了冷靜下來。
天色隨著時間變暗,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影子越拉越長。
到底什麼時候能不怕黑?
沈知念低著頭,胡亂朝前方走去,漸漸迷失了方向。
眼見前方的景物與之前大相徑庭,她意識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迷路了。
初來此地的沈知念每天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現走到陌生地帶,她找到一個角落,蜷縮成一團。
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雙手緊握,額頭沁出冷汗,從前黑暗的回憶止不住地從腦海中冒出。
鮮血淋漓的場景重現在眼前,那一晚,黑暗與鮮血交織。
沈知念無助地攥緊裙擺,她從未走出那段回憶。
“傅宴禮,你在哪?”
她帶著哭腔喊出了傅宴禮的名字,祈求他的出現。
“沈知念。”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她眼含淚水,原先藏在胳膊之間的視線漸漸移到麵前。
男人站在自己的麵前,遮住了頭頂的月光,發絲閃著銀光。
淩厲的眼神中卻難掩眼底的擔憂。
那一刻,她看到了她的救世主。
“傅宴禮!”
沈知念快速起身環住了傅宴禮,踮起腳尖,她的頭埋在了他的肩膀處。
找到依靠的沈知念放聲痛哭,雙手用力拍打著傅宴禮的後背。
“傅宴禮!你怎麼才來?你不是說過會保護我的嗎?你騙我?”
原先握著劍柄的手鬆開,傅宴禮抬手抱住了沈知念。
“對不起......”
沈知念沒有理會傅宴禮的道歉,依舊自顧自的痛苦著,發泄著這段時間的不滿。
傅宴禮溫柔撫著她的後背,無形當中給予著安慰。
直到沈知念哭累在懷中,他才鬆開手,打橫抱起沈知念朝著府宅的方向走去。
餘光瞥到房梁上的一抹黑影,傅宴禮低頭望了眼懷中熟睡的女人,無奈一笑。
“可惜了,又讓他們多活幾天了。沈知念,你要讓我怎麼辦?”
睡夢中的沈知念皺了皺眉,殘留著些許意識的她眼部肌肉微微抽動。
好像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在很久之前,在來的那一天......
察覺到身後的兩抹黑影緊緊相隨著自己,傅宴禮咬緊牙關卻又無可奈何。
他這也算是栽了吧?
“這太子殿下的右胳膊怎麼長出了兩條腿?”
臥在房梁上的另一個人抬手拍了那人的腦袋,恨鐵不成鋼道:“你瞎啊?那懷中的是沈知念,笨蛋!”
*
“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