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有些哽塞，她掉整了一下情緒繼續道。

“或許是出於幸運，那段時間京城所有青樓都關閉了，而我也逃過一劫。”

“那個蘇府二公子每日都會誘騙女乞丐，在送青樓之前自己享受一番。失去清白的女子也同樣失去了生活鬥誌，自然也就為他們所為。”

“我每天看著那麼多人入了那間房間，可我沒有辦法，我也想救他們，但我太弱小，本性懦弱，注定伸不了援手。”

話到最後，林清羽捂臉痛哭起來。

過往的行人之多，在兩人身旁來來回回穿梭。

沈知念抬手抱住了林清羽，兩人相擁的身影映入角落人的瞳孔中。

*

宴府。

天色漸晚，等待許久的沈知望見沈知念遲遲未歸，第一反應便是找傅煊。

她明白傅煊哥一定能帶她找到知念姐姐。

可找遍整座府，她都沒有見到傅煊的身影，甚至連傅宴禮也不知所蹤。

察覺到自己被拋棄的沈知望蹲下身子，眼眶泛紅，淚水滑落。

她起身抹了把淚，轉身跑開。

*

沈知念帶著林清羽去到了先前莫黎留下的那座鋪子中。

將林清羽安頓好後的她推開房門離開。

坐在街道上的沈知念掏出離開村莊前莫黎給她留下的信。

泛黃的紙張打開，暈染的字跡在紙上浮現，映入眼簾。

——

沈姑娘，這段時間的冒昧我向你道歉。

找到沈知念是我從與她分開第一日便立下的誓言。

京城那間鋪子你可以繼續去用，可能我這輩子都會待在這裡不回去了。

謝謝你，也謝謝傅宴禮。

——

沈知念收起信紙，情緒低落。

雖然與莫黎的相遇相識尤為短暫，但他卻是第一位分離的朋友。

沈知念回頭看了一眼曾經與莫黎並肩奮鬥的鋪子，轉身離開。

回府途中偶遇京城最大的青樓，沈知念心血來潮徑直朝內走去。

隻可惜還未踏入門檻，就被門口的老鴇攔下。

“哎哎哎，我說姑娘，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就要往裡進？”

沈知念摸了摸腰間的荷包，解下扔進了老鴇的手中。

“自然知道，這些夠嗎？”

沉甸甸的重量頓時讓老鴇笑開了花，她畢恭畢敬貼笑，“夠了夠了，歡迎姑娘。”

門前幾位穿著暴露的女子隻匆匆瞥了一沈知念後，便一同讓路。

初進青樓，撲鼻而來的便是胭脂粉黛的香味。

台前的幾張圓桌坐滿了人，若長久在京城生活，自能認出眼前的人無一不是京城富甲一方的商人和富家公子。

陌生的麵孔讓沈知念毫無目的的四處張望，但很快她便在人群中尋得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剛準備朝那人走去的沈知念被憑空出現的幾位姑娘攔住了去路。

“姑娘，你要去哪啊？”

“姑娘，你應該是第一次來吧？用不用我給你介紹一下這邊的其他......”

沈知念迅速掙脫幾位青樓女子挽住自己的手，擺了擺手拒絕。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說罷，她扭頭朝原先的方向望去。

一瞬間，兩人目光交彙，冷不丁相撞，那人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不願放棄的青樓女子拉起沈知念就打算往一旁的空閒處走去。

一時之間，沈知念都要誤以為自己被人販子綁架了。

沒等她自己拒絕，來人先一步擋住了青樓女子。

“等一下。”

傅宴禮趕來拉住沈知念的胳膊，輕輕一帶，使其站在自己的身後。

“人家都說不去了，你們為什麼還要帶她去？這是打算強搶嗎？”

攔路的幾人被逼的後退，站在最前方的女子指了指沈知念，結巴道：“我們...我們就是想...像帶她去彆處看看而已...”

話到最後，女人聲音越來越小，似是心虛。

傅宴禮冷眼瞪向幾人，沒有說話。

但身上散發出的氣場足夠將幾人逼退，幾人麵麵相覷，隨即挽住雙方快速逃離現場。

幾人離開後，沈知念才鬆了一口氣，她拍了拍胸脯，深呼吸一口氣。

“嚇死我了，這裡的人可真熱情啊！”

傅宴禮轉身，嚴肅望向沈知念，“你怎麼會在這裡？誰允許你來這的？你一個女的逛什麼青樓？”

見傅宴禮怒氣衝衝，第一次被吼的沈知念愣在原地，許久沒有下一步動作。

“傅宴禮，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