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閉上雙眼,隻希望傅宴禮能夠按照計劃來。
馬車由原先的平穩變得上下顛簸,沈知念明白蘇銘軒恐怕是帶她去郊外了。
自認為能猜透許多人的她突然發現蘇銘軒的腦回路她從來就沒有猜對過。
不過......
才怪。
刀劍劃過風,葉落地。
一批身著墨綠色長衫的蒙麵人出現在馬車,攔住了接下來的路。
“籲——”
蘇銘軒急忙勒住了馬車,黑馬甩著尾巴,釀蹌幾步後站挺。
坐在馬車上的蘇銘軒凝視著眼前的眾人,眼底最後一絲笑意消失。
周邊的竹葉簌簌作響,頃刻間,刀劍相交,兩撥人拔刀相向,場麵陷入了混亂。
沈知念抱著孩子探出頭瞥了一眼。
望著坐在前方拿著馬繩看戲的蘇銘軒,沈知念抱緊囡囡彎著腰,抬腿用力朝著蘇銘軒的後背踢去。
不帶一絲猶豫,她帶著囡囡跳下了馬車。
蘇銘軒猝不及防向前倒去,好在及時穩住。
但牽著的碼卻受了驚,橫衝之中下離開了原地。
沈知念抱著囡囡倒在了地上,濕潤的泥土沾在了她的發絲上,變得一縷一縷。
她揉了揉受驚了的囡囡的腦袋,抱著她拍了拍後背,柔聲道:“囡囡,安全了。姐姐一會就帶你回家。”
周邊的人揮劍依舊打個不停,難分勝負。
沈知念乾脆繼續躺在地上,選擇裝死。
一秒不到,傅煊突然出現,揮刀將眼前的人殺死,隻留下藏青色衣服的人。
但也僅僅是一秒,藏青色服飾的眾人一轉眼便消失在了竹林當中。
傅宴禮從暗處趕上來,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兩人。
他拍了拍沈知念的裙擺,又抬手溫柔捋了捋她的秀發。
“沈知念,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冒險的計劃?”
沈知念放下了懷中的囡囡,搖了搖頭,“越是冒險越說明我的聰慧,你懂什麼。”
“全是歪理!”
“總之,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就聽我的指揮。”
沈知念沒有說話,空洞的雙眼,她早已走神。
腦海中回想起那日布置計劃,她越發肯定自己。
——
假山後,沈知念湊到了傅宴禮的耳邊。
若是換個角度,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在深情擁吻。
“傅宴禮,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冒出這個想法時,沈知念也有一瞬間的錯愕。
但是往往想法大膽一下,才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想到那日鋪子中女人說過的話,沈知念先是問傅宴禮借走了一塊玉牌,用了試探蘇銘軒。
若是他害怕,那麼這件事情就是解決的很輕鬆。可一旦失敗了,那就隻能繼續大膽下去。
後麵的事情沒有如沈知念所料,好在她告訴過傅宴禮。
“無論發生什麼,都一定派人緊跟她,她現在需要他。”
沈知念能隱約猜到一點,蘇銘軒很有可能有一半的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鋪子。
但是後麵他的做法簡直超出了沈知念的想象。
如果沈知念的計劃可以用大膽去定義,那蘇銘軒這個人就是淩駕於大膽之上的膽大。
*
見到囡囡的瞬間,花方淚流不止。
她用力抱住孩子,想要用此來肯定這一切都不是一場夢。
自打囡囡被綁架那天開始算起,花方每日晚上做夢都能夢到相逢的場景。
可每等一場夢過後,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好在,女孩溫暖的體溫向她證明,這一切都不是假的。
“謝謝你,知念。”
花方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激,最後一切的一切也隻化作了五個字。
“花方,壞人我已經抓到了。接下來,你可以放心了。如果還有什麼困難儘管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沈知念拍了拍花方的肩膀,低頭淺笑揉了揉囡囡的腦袋。
“走了,不用送了。”
出了鋪子,沈知念回頭瞥了一眼屋內,屋內母女兩人溫馨的場麵刺痛了沈知念的雙眼。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她現在應該也和自己的媽媽在屋內磕著瓜子聊著天。
蘇銘軒是在打仗處外五百米左右被追上的。
馬受了驚,到處亂跑。蘇銘軒始終無法讓它聽話,隻得半路跳下。
而碰巧路邊的石子讓他扭傷了腳,追上蘇銘軒的時候,他正瘸著腿一瘸一拐往郊外走去。
後來,由於證證據確鑿,蘇銘軒被關進了大牢。
蘇銘軒第一天被押進牢中時,沈知念去看了看他。
好像是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足夠自信,蘇銘軒高高在上的模樣,好似他料到他一定能逃脫。
“蘇銘軒,我左想右想還是想不明白你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我開的鋪子按理說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會妨礙你,你為何讓我關掉?又為何對我惡意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