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酒樓正常運營,沈知念讓花方替她上場出麵。
而她站在人群當中,望著綁住雙手的蘇銘軒跪在地上,劊子手在旁舉起了砍刀,陽光下,刀劍泛著銀光。
隨著台上當官的一聲令下,蘇銘軒死在了砍刀下。
揮刀的瞬間,心中的恐懼讓沈知念下意識閉上了雙眼,再睜開眼隻剩下血淋淋的現場證明先前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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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方的鋪子自打接了一單皇家後,名聲便呈飛躍式增進。
而由於本身是女的她更加讓人不自覺注意到她。
酒樓開張,花方出現的片刻,在場的人才真正意識到沈知念的實力。
她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沈姑娘今日有事,特拜托我前來確保事情不會出差錯。”
“幾個月前,我還是那個因為家中窮的揭不開鍋的孩子的娘。因為沈知念沈姑娘帶我經商,才讓我能有現在的成就......”
花方慷慨激昂說了一大堆。
若是沈知念在場,一定會忍不住扶額,畢竟這番話未免有點太像傳銷了吧?
蘇銘軒死後,蘇賜序的下場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他被罰永世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恐怕這輩子隻能在不知名的地方當苦力。
而蘇府後院埋著的幾十具屍體也被挖出。
有些甚至已經腐爛到隻剩下白骨。
至此,人們才清楚蘇銘軒一家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而沈知念也第一次見到人麵獸心的具象化。
蘇府有秘密通道,裡麵藏著黃金萬兩,後來經過才得知是兩人靠賣去青樓流浪姑娘賺得提成。
而依靠這筆錢,將某些不情願的姑娘一一解救了出來。
有些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許是因為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逃出這個魔窟。
從銘軒閣到知與念的過渡,哪怕原灶台人未變,但沈知念仍舊損失了一大批回頭客。
沈知念有些搞不明白,那批人到底是來吃飯的還是看人的。
但知與念仍舊依靠飯香贏得了一批人的認可。
可沈知念並不滿足,一件事情一旦開始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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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府許大老爺因年紀大了,膝下無兒,酒樓經營的重任也就此落到了許鈴蘭的肩膀上。
許鈴蘭自打接過酒樓後便當起了空手掌櫃,將所有的事情交給手下後便潛心學習。
“知念,你怎麼來了?”
正學習著的許鈴蘭餘光瞥到沈知念的身影,慌忙起身。
沈知念扶著許鈴蘭的肩膀,兩人一同坐下。
“鈴蘭,用不用我幫你?”
許鈴蘭搖了搖頭,“我想自己試試,知念。”
沈知念點頭讚許,目光向四周掃視了一圈,似在尋找誰的身影。
“許爹呢?”
“身子抱恙,去山中寺廟中休養。現在許府當中隻剩下我一人了。”
“鈴蘭,一直沒有來看過許爹,他不會生氣吧?”
“不會,爹爹自然聽聞你的那些事情,他很是開心。”
沈知念抿唇,來到異世,她所遇到第一個真心待她之人便是許鈴蘭一家。
若不是他們,她恐怕早就死在荒涼郊外,屍體化為白骨也無人知曉。
“在哪個廟中,我想去看望許爹一下。”
“古山程寺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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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山程寺位於京城北山之上,寺廟位於深山當中,周圍鬆樹環繞,常年蔥綠。
現正值炎日,山中鳥叫,光透過縫隙灑落在地上,構成一幅幅剪影畫卷。
沈知念徒步爬到山頂,隨手抹了一把額頭沁出的汗珠,抬頭望向露出一角的寺廟。
好累,一想到來回的路程,她對自己說來看望許老爺子這句話感到後悔。
可惜不能撤回,否則她立馬撤回掉頭返回。
“早知道問問輕功的秘訣了,速成一下,好歹也比現在能輕鬆一點吧?”
沈知念撿起路邊光禿禿的木棍,用來當做拐杖,借此來讓自己輕鬆一點。
大腿傳來的酸痛感,讓她艱難地邁出一步又一步。
沈知念弓著身子,一隻手握緊木棍,另一隻手扶著大腿,氣喘籲籲盯著地麵的沙土。
乾澀的唇變得蒼白,上麵起了皮。
正欲起身繼續趕路的沈知念下一秒被擁入懷抱,腰肢被人攬住,身子懸空。
風撲麵而來,緩解了前幾秒天氣帶來的炎熱,耳畔的風聲呼嘯。
沈知念驚呼一聲,快速拽住了身旁男人的衣衫。
懸空的一刹那,沈知念緊閉雙眼。
她都已經想好,如果能夠回到學校,該如何跟好朋友談起這段時光。
該怎麼去形容那種感覺呢。
她飛了。
幾秒過後,適應環境後,沈知念眯眯眼,側頭望向身旁的人。
“傅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