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觀心態 瓦勒斯卡式生存哲學。……(1 / 2)

【傑羅姆·瓦勒斯卡式生存哲學∶KEEP THE F**KING HAPPY FACES* ! 】

無論發生什麼,傑羅姆·瓦勒斯卡都嘗試對這個世界抱著樂觀心態。

所以每次登台,等待著遠處而來的飛刀毫不留情地劃破他的皮膚,看著鮮血不自覺地滴落,歡呼聲中,他並不恐懼,隻是由衷感到一股來自生命深處的原始顫栗。

拜托!老天,他隻能做到這個程度嗎?能不能再多給他一點驚喜?

傑羅姆·瓦勒斯卡當然知道,那個忠心耿耿、精力旺盛的馴獸師一直因為各種原因看他不爽。十年如一日,那個糟老頭子扔的每一隻飛刀,目的都非常明確——

那就是替萊拉,他那個該死的濫交婊子老媽,his dear social butterfly hooker mother,殺死他這個怪胎小孩。

哈哈哈哈哈,無所謂,他並不在意。傑羅姆·瓦勒斯卡向來知道母親從來都不愛他,他也早就放棄了愛她這回事兒。

每當利刃劃過肌膚,他隻是翻翻白眼,心想自己怎麼還沒死。以及這慫貨,拜托,眼神是真爛透了。

他現在隻想享受著屬於自己的舞台。所以他笑,大笑,開心的笑,肆無忌憚的狂笑。他想,萊拉唯一說對了一件事,笑容是最具有感染力的。

看,演出謝幕。

幸運小孩,傑羅姆·瓦勒斯卡,再次生還。

傑羅姆開心地從轉盤下跳下來,遞給那個馴獸師一個挑釁式的目光,那個家夥麵孔鐵青,氣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的模樣,嘖嘖,永遠能使演出完畢的他心情大悅。

年輕的小醜看向觀眾,鞠躬,致謝,揚起笑容,場內響起一陣劇烈的掌聲,就像一曲交響樂,隻是不夠高雅。他張開雙臂,指尖擺動,像是通過自己的舉動指揮著觀眾的掌聲,尖叫與情緒。滿分的控場能力。

站在舞台上,他就是世界之王。

台下人的目光皆帶著瘋狂的興奮感,就連女人懷裡的嬰兒也不例外。嘖,典型的哥譚市民趣味。他們擅長透過他人的虛無之苦,醞釀出自己的幸福之花,這是獨屬於哥譚的狂歡,他的樂觀心態。

這個城市無可救藥,他的人生也如此。馬戲團隻是一種現代社會規製下合理營業的煉獄鬥獸場,以及供正常人發泄情緒的微型臨時瘋人院。

但是他喜歡,他享受著這種快感。這是他的舞台,不是麼?

隻有一個人例外。

環顧四周,傑羅姆·瓦勒斯卡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不完美因素。

今夜烏壓壓喧鬨的人群中,那個坐在觀眾席正中間黑發的東方女孩。從一開場,她便緊閉著雙眼,麵色蒼白,唇角輕顫,像是要哭了。

為什麼?你不快樂嗎?這位小姐,難道他的演出不精彩嗎?年輕的小醜不能理解。

拜托,甜心,笑一個吧?

於是傑羅姆·瓦勒斯卡走到了那位反常的東方姑娘身邊,展現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甚至特意衝她做了一個滑稽的即興表演,將原本要在舞台上喂野獸的食物遞給了她。

拜托,上台表演,他當然不會放任自己上去送死。

那顆猩紅光澤的蘋果裡,添加了一點點興奮劑,一點點致幻片,和一點點安眠藥,足夠迷倒一頭大象,讓年輕小醜將那群本想吃掉他的野獸,反之玩弄於掌心,成就他的即興演出。

他準備今夜劃開那隻老虎的肚子,從它胃中取出一隻新鮮粘糊的人手,也就是眼前這位馴獸師——中指處的鑽戒。唔,如果條件允許,請允許他將它送給這位哭泣的心軟小姐。

傑羅姆·瓦勒斯卡將蘋果塞到眼前女孩的掌心,宛如惡毒王後,拍拍她的頭,低語了些字句不明的咒語,動作浮誇又興奮。親愛的,雖然它致命,但是它也很甜。

你要嘗嘗嗎?折服於我,馴服於我,臣服於我。

年輕的滑稽小醜想這些足以讓這位東方公主開心。哥譚市民都愛這一套,這些脆弱的被寵壞的偽善殘忍上流階級大小姐尤甚。

可她絲毫沒有被打動,麵上仍然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她誠惶誠恐地接過他的禮物,眼神過分友善,過分憂愁,更像是從伊甸園裡迷路的仙女。

見鬼,她不屬於哥譚。

他歪歪頭,觀察著她,隻見她指尖微顫地摸索著風衣的口袋,當然,那裡空無一物。粗心女孩,早在場前,她的金幣早就被身後的流浪小孩偷偷順走了,而她,迷茫,天真,就像一隻待宰羔羊,對這一切完全一無所知。

於是她摘下了自己唯一的飾品,耳尖那對溫潤白珍珠耳環,動作輕柔地放在了他的帽子內,露出了一個淡極了的微笑。她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聲音依舊軟到接近於空氣,或者說,天國。

她說,他很可愛。

當然。這當然。

在舞台上,無人可以勝過他的表演。他有足夠的信心,魄力,魅力,以及獨屬於瓦勒斯卡的樂觀心態。

可他的心臟卻克製不住抖動,興奮感夾雜著未知名的喜悅,他唇角的弧度揚得更大了,年輕小醜蹦蹦跳跳地跑上了台,將身後的鞭子熟視無睹,傑羅姆·瓦勒斯卡比平常更加開心地被捆在萬箭攢心的圓盤上。

他甚至放任更多的小刀刺入自己的皮膚,以加劇這種莫名的刺激與興奮。沒有彆的,他想看見她哭。

可她卻閉著眼,中場休息時,便離席而去。

這讓傑羅姆·瓦勒斯卡有些小小的失望,他感到好像搞砸了這場演出。演出結束後,年輕的小醜演員走出帳篷,克製著自己內心暴怒的情緒。

所以他慣例去了甜食攤邊,熟練地抓起那一把草莓硬糖,將它們嚼得粉碎,是傑羅姆·瓦勒斯卡為數不多正常人的嗜好。

可他又碰到了她。那個女孩。

如今她直直凝視著他手背上的傷口,似乎雙目失神,像是被再度嚇倒。她接著滿臉傻氣地問這:“你沒事吧?”

笑話。他能有什麼事?

傑羅姆·瓦勒斯卡不明白這位陌生小姐的心思,可她的目光卻讓他身體內已然習慣多年的傷口莫名開始隱隱作痛。為了抵製這種未知的魔力,年輕的小醜將雙手迅速置於身後,避開了與她的視線交彙。

算了,既然她如此沮喪,草莓硬糖讓給她好了。他想。畢竟他的樂觀心態催促著他想要確保每個人都像瘋子般開心,尤其是這位難搞小姐。

接著這位年輕小醜匆匆挑了幾樣其他的甜點零食,還有他那婊子老媽要喝的啤酒,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