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序十五年,是秋。
夜已深。
天決門,乾曜山山宮前,鮮血淋漓。
淋漓的鮮血下,是一個以血畫作的陣法。若仔細看,還能看到那其中甚至混了些骨頭沫子。
這是這座乾曜山宮的宮主,乾曜長老的手筆。
那片鮮血不是彆人,正是他門下首席大弟子,幾個時辰前滿身是傷從秘境裡一無所獲地回來了的沈悵雪。
由於金丹遭毀,他還修為儘失,變成了廢人一個。
這也就算了,他竟然還沒有拿回急著救命的靈草——數日前,乾曜長老門下另一弟子遭人暗算。想要得救,便必須拿到那秘境裡的萬古靈草。
靈草沒帶回來,乾曜長老彆無他法,隻得將他挖骨剝皮,獻祭為血陣救那徒弟了。
“這樣就行了。”
山宮宮門後,天決門的乾曜長老兩手抱臂,靠在門上,聲音無波無瀾道,“血陣已成,冬兒明日便能得救。”
他一襲白衣,衣角上滿是濺上的血。
除了他,還有幾人也站在附近。
有一人笑得諂媚極了,一邊鼓著掌一邊附和道:“如此甚好!待他醒來,得知乾曜師兄為他做到如此地步,定會感恩戴德!”
乾曜長老從喉嚨裡擠出一聲欣慰的笑來:“那是必然,那孩子是個知恩圖報的。”
“是啊,乾曜師兄也不必憂心什麼。”那人說,“師兄也不必夜不能寐地對這畜生愧疚。能為同門師弟做到如此地步,想必死無葬身之地也是種福報……”
“玉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