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在這家餐廳，克羅斯有些怔愣，就在兩周前，莉婭還在客廳裡開玩笑說要重新來這裡，抹去上次不開心的回憶。

命運給他們開了個玩笑，他們重新來了，同樣的位置，卻再一次對峙般看著彼此。

“你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有什麼好說的呢？”莉婭皺了皺眉，忽的恍然大悟：“恭喜你贏了歐冠？”

“你說過決賽那天，就會回來的。”

像聽到了什麼滑稽的笑話，她忍不住撲哧笑出聲，甜甜的酒窩加深：“oh，寶貝！我以為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應該明白一些事情的。”

“我不明白。”他執拗的藍眸緊緊得盯著她。

“好好好，那就彆明白了。”她不耐煩的撇撇嘴，“彆聊這些了，這家店還是不錯的。”

他緊緊地抿唇，半晌輕歎一聲：“我隻想要一個答案。”

“答案？嘶——”莉婭嚴肅的思考了一下，認真的看著他：“答案在風中飄～”

“哈哈哈，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藝術性？”

十天前，她就像現在這樣嬉皮笑臉的在他身邊玩鬨，克羅斯想。

但現在她的無所謂都變成了利刃深深的紮向他，他垂眸的瞬間忍不住紅了眼眶，再抬頭時恢複了平靜：“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嗎？”

雖然是疑問，但他的語氣篤定。他明白一切，但卻仍執著的緊緊盯著她。

莉婭抿了口紅酒，“什麼選擇？哎呀，不來看決賽我也是因為工作抽不開，本來說好的事情就是談不下來，彆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她顧左右而言他：“今天上菜好慢？寶貝，你知道我這次去美國有多辛苦！”

克羅斯沉默了很久很久，他靜靜的聽著她繼續抱怨著美國，在她的口中，他仿佛隻是因為她的一次缺席而生悶氣的小氣男人，仿佛她隻是個因為無法平衡工作和生活的可憐女人，他們仿佛就隻是一對鬨彆扭的情侶。

他自嘲的笑了，最後一次認真的問她：“你愛我嗎？”

莉婭歪著腦袋，調皮的眨了眨眼：“我當然愛你啊。怎麼你今天看上去這麼難過呀？”似乎是明白了他的煩惱，她仔細為他分析：“寶貝，婚姻本來就是和利益掛鉤的是吧？所以結婚並不能意味著什麼。”

她伸出纖細肉嫩的手，充滿柔情的搭上他的手背，慢慢摩挲：“我相信我們的愛絕對更加純粹不是嗎？”她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將伊甸園的紅蘋果緩緩遞到他的嘴邊，隻要他願意，他就可以繼續這一切：“或許我們還是可以和之前一樣？我可以經常來馬德裡。”

她對這一切勢在必得，莉婭灰藍色的雙眼半眯。

“你不愛我。”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靜，幾個月前，他在這裡，抱有一絲可笑的期待，他就是這樣一次次陷入麻煩。

克羅斯起身，又變回了那個冷靜寡言的中場指揮官，“祝你一切順利，再見。”這一次，他先離開。

克羅斯緊握著門把手，身後刺耳的聲音傳來，像是餐具被猛烈地摔打到地上或牆上，他頓了頓，沒有回頭。

當維埃拉走進包間時，一地的碎片和破損的餐具讓她不由皺起眉頭，莉婭卻隻是坐在那兒，不停的喝酒，表情冷漠，對自己造成的混亂似乎毫不在意。

維埃拉環顧了一下，確認窗簾已經拉好，不會被拍到後才鬆了口氣“哇，這裡看起來就像是個戰場，莉婭，這是你的新用餐風格嗎？”

莉婭揚起眉毛，回應道：“隻是和某位不懂變通的人吃了個飯。”

仔細聽完莉婭的抱怨，維埃拉輕聲問道：“莉婭寶貝，這一切...你真的覺得克羅斯應該接受這樣的對待嗎？”

像是聽到了好笑的事情，她無語：“我怎麼對待他了？他又沒損失什麼，再說了，他是我唯一的前男友，這足夠了吧。”

維埃拉望著莉婭，旁觀者清：“莉婭，你不對勁。上一次你倆鬨掰，克羅斯要見你，你直接玩消失，彆說出來吃飯了，還說這些。”

莉婭的表情微微一僵，隨後重重的點頭：“你也覺得吧，我付出了那麼多，他可真是不懂珍惜。”她不服氣的嘟嘴，嘟嘟囔囔的抱怨，她給維埃拉展示：“你看，這個人發了這麼多消息，我理他嗎？”

“果然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啊。”莉婭得出結論。

維埃拉有時也會被自己這位好友永遠能自洽的邏輯而折服，“你還是先想想這件事怎麼不被狗仔爆出去吧，西班牙小報可不是吃素的。”

“所以這不是叫你來嘛。”莉婭甜甜的看著維埃拉，咧嘴笑，“剛剛摔的東西還得賠錢呢。”

維埃拉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