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冬日。
外麵的風呼呼刮著,掀起門簾進來時,卻發現裡麵的人又少了。
留著短發的酒吧老板擦著酒杯,默默推過去一杯酒:“喏。”
那酒是暖身子的,喝下去,身體由內而外的燒了起來,在那一瞬間,似乎整個人都活著了。
1.
末日之城裡的人類越來越少,大多數留下的都在進行著生前最後的狂歡。
這隻是喪屍感染爆發的第六個月。
求生者的意識少之又少,沒有人奢求著能從這座城出去。
通訊被切斷,沒有人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喪屍在不斷蔓延。
老天啊,這喪屍皮厚的很,可真不是那麼好殺的。
其實剛爆發沒多久,人也是奢求活著的,想要把喪屍全部趕儘殺絕了的。
但沒辦法,喪屍太難殺,那些想要真正活下去的人都死在了最開始反抗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做任何遺言的發表。
所以現在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去祭奠先人的逝去,隻會想著得過且過。
因為這座城根本沒有什麼武器能夠拿得出手,菜刀不算。
有的菜刀磨的還算利,一柄菜刀飛出去,可是能砍掉喪屍半個胳膊的。
沒辦法啊,也不知道那個該死的造這種生物的人怎麼想的,居然給予了喪失無限繁殖的能力,於是喪屍斷掉的胳膊很快就又長出來了,根本殺不完。
一到這種時候,什麼所謂的末世主角團打怪流,那都是放屁!
知道武器庫有多難偷嗎?尤其這還隻是一座小破城!根本就沒有武器庫!
打怪?想屁吃,怪根本就打不死,還不如乖乖等喪屍病毒感染到自己身上,至少還能加個不死的buff。
之前這個小城的公安局確實是抵抗過,但確實,槍是能乾得過喪屍的,不過能不能殺死取決於你對於人體的構造了不了解。
喪屍連槍都難殺,更彆提是人能夠徒手捏爆腦袋了。
……
叁眠不可置信地抬了下頭,盯著對麵的人,確認一般又問了一遍:“你確定……”
她咽了下口水,“你親眼看到有人徒手捏爆一個喪屍?”
對麵的人糾正,“是徒手捏爆一個喪屍的腦袋。”
叁眠一口酒險些噴出來,但麵上還是基本維持了鎮定:“我的天,你可真會編,誰不知道那喪屍的皮硬的跟城牆似的,能砍斷都已經不錯了,徒手捏爆腦袋?你確定嗎?”
那態度擺明了不信。
對麵的人同樣也有些心虛的咽了下口水:“我也不是很確定……對麵是不是人,但應該不是喪屍……吧。”
叁眠擺了擺手,又喝了一口酒:“給我描述描述樣子。”
對麵的人仔細回想起來。
“那好像是個男的,紅色的頭發,還挺長的,好像快到腰了……沒看到眼睛,穿著白色毛衣?看起來還挺文靜的,但話說那個喪屍的腦漿居然是□□色的,我天,惡心死了!叁眠姐你不知道啊,就當時那個場麵……”
叁眠沉默了一下,然後立馬打斷了對方思維跳脫的發言:“你說那個……是不是……那什麼實驗所的造物?”
對麵那小夥子明顯慌了:“會長,你彆嚇我,Q&S實驗所不是早就沒了嗎?!”
2.
Q&S實驗所。
據說以前進行過不太合規的實驗,與研究人類武器有關。
具體情況不得而知,反正這個小城內曾經確實開過一所。
但是由於剛開業就因為不太合規就被關停了,所以一開始根本就沒有人想到那茬。
現在想起來那是雞皮疙瘩直冒,瘮得慌。
剛剛那小夥子嘴裡的紅毛——柳肆,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喪屍猙獰扭曲的爬行,還挺有閒情逸致的點評了一下:“挺醜的。”
然後一腳踩爆了喪屍外露的心臟。
確實沒有人能夠徒手捏爆喪屍腦袋,並且殺死喪屍,所以麵前這個壓根就不能算是人,充其量算是個機器。
——還是有自我意識的那種。
柳肆看了下自己身上的白毛衣,白中透粉,粉中透紅,一件乾乾淨淨的衣服變得不成樣子。
“媽的,不是喪屍嗎?你至少給我脫離一下人體生理啊。”他一邊看一邊碎碎念,“還有這個世界,莫名其妙的,怎麼就給我送到這兒來了……是真要把我培養成救世主嗎?”
好吧,綜上柳肆所述,完全可以證明那個實驗所壓根沒有消失,更複雜的……
——是這個世界根本就不能算是世界,或許隻是那個實驗所編寫的代碼。
但顯然那些人並沒有意識到,還在為這個世界降臨了一位救世主而慶祝。
或者不能算慶祝,而是賭他會不會救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