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明明一直都認他,這可比男主好多了,他倒是一直不願意跟彆人提起自己姓周,好矯情。】
【這麼管他做什麼?反正他後麵不是死了嗎?倒是死得很麻煩,還引出了一個反派諸葛破塵。】
彈幕裡突如其來的惡意,讓我十分不適的皺起了眉頭,看向了一邊沒心沒肺的任充。
他一點都不像矯情的人。
“看我做什麼?被我絕世帥氣吸引了?”說完,任充還撩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長得太帥,也是一種罪過。”
那些彈幕說的根本就不對。
不過他後麵死了?……為什麼會死呢?他為什麼會……
我的心情變得有些糟糕,一時間竟然沉默了下來。
傅以恒敏銳的察覺到了我的情緒,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淺笑道:“卞業晴,抬頭看看。”
我忍住不去看彈幕,儘全力地忽視,然後抬起了頭———
一片清爽的白色映入我的眼簾,帶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清香,在一瞬間把我頭腦裡的思緒輕柔的拂走。
是梔子花,成片的梔子花開在這條街道旁,散發著令人舒適的清香。
似乎有任何煩惱,花兒都可以幫你溫柔的拂去這一切。
先前一直低著頭去看彈幕了,竟然沒有發現,自己何時走到了這花街中。
“嘻嘻,每次回家我都最喜歡這裡了。”任充毫不見外的拍了拍我的書包:
“很漂亮吧?很好聞吧?我知識不多,想不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形容詞,就憑感官而言,我真的很喜歡這裡。”
傅以恒也笑著應和道:“儘管隻來過這裡兩三次,但每次都被這些花治愈了,很漂亮。”
他再次看向我,眼底是一片耐心的溫和:“所以我希望卞業晴同學也能看一看,而不是苦悶的低著頭。”
我揚起了一個笑容,看著那些散發清香的梔子花。
梔子花通體為白色,花尖和花心卻帶著淡淡的鵝黃,在黃昏之下,成片的潔白看起來格外動人。
像是有一種身在塵中,卻又離塵的溫柔。
“誒,你們知道梔子花的花語是什麼嗎?”任充突然開口道。
“唔……好像是喜悅?”傅以恒想了想,如此回答道。
“答對了,不過還有一個!堅強!”任充手舞足蹈道:“堅強啊!要想打不死的小強那樣堅強,你說是吧,卞業晴!”
他意有所指的朝我挑了挑眉,故意做出滑稽的樣子。
本來我的情緒就很容易恢複,先前那些被彈幕弄得不高興也一下消散了,哈哈的笑了起來。
“你這樣好像痛苦麵具……哈哈哈哈,我不行了!”
“不過梔子花的花語……似乎還有一個……”我開口道:
“永恒的愛與約定。”
那知傅以恒也同時開了口:
“一生的守候。”
話音剛落,我們二人一起看向對方。
任充想著,自己明明是主動挑起話題的人,為什麼會有一刻感覺自己有些多餘。
傅以恒摸了摸鼻梁,笑了笑:“我隻是聽久安講這個花語,本人也不太確定,應該是卞業晴講對了。”
“不不不,我剛剛說錯了,同桌說的才是對的……”
“彆推脫了,你們兩個都是對的。”一邊的任充舉起手機,百度搜索界麵是梔子花的四個花語:
喜悅、堅強、永恒的愛與約定、一生的守候 。
“都說對了。”我笑了起來,心情一下變得極為舒暢。
任充撓了撓頭,“以前我上下學的時候可從沒想過這麼多,今天倒是一下多知道了它的兩個花語。敢情這花還挺浪漫的。”
“嗯,算是有所收獲了。”傅以恒的聲音帶著柔和的穿透性,就和盛夏裡的梔子花一樣沁人心脾。
我發現,他的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一朵梔子花。
神使鬼差地,我伸出手,摘下了他肩上的花。
“卞業晴?”傅以恒略帶詫異地看向我,但看到我手上的花那一刻,便什麼都明白了。
“嗯,適合你。”我又把那朵花放回了他的肩上。
傅以恒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之前想那麼多是做什麼呢?在那個什麼原小說裡我不是也要死的嗎?
一切尚未發生之前,都不要妄下定論。
我命由我不由天,什麼小說強製性,我到偏偏要把他的劇情翻個底朝天!
我一下想通,平日那種沒心沒肺的氣勢又回來了。
看著肩上的梔子花,傅以恒無奈的笑道:
“也許,它更適合你?”
沒有人注意到,他耳尖上的一抹微紅。
任充在我倆之間看了又看,心中覺得自己多餘的那種情感好像又強烈了幾分,最終他還是大叫道:
“走不走啊兩位大哥?再不去我家,我今天晚上都沒時間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