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那點事(上) 覺……(1 / 2)

覺醒界,周家。

一名貌美的中年女士神情淡然,她握著手裡的翡翠手環,垂下眼簾,看著窗外的大雨。

這名女士名叫周黛素,是覺醒界周家家主的嫂子,是周氏集團的董事長,更是周任充的母親。

比起其他人一頭霧水的情況,這名母親更加了解自己的兒子為什麼不肯回家。

周任充小時候就已經早早的覺醒了自己的能力,被命名為【雷霆萬鈞】

他的異能非常特殊,是可以附著於任何物體上的雷電,卻又沒有辦法像純粹的元素使用者一樣,將雷電單獨剝離出來發揮到極致。

這個能力似乎沒有定向,該怎麼發展、怎麼發揮全都是靠自己。

在一開始,這個能力說沒用還是有點用,說它有用卻又有用不到哪去。

總而言之,就是非常尷尬。

尷尬就算了,如果隻是一個普通覺醒者還好,可偏偏周任充是覺醒界四大家族的人。

於是,他就被冠上了一個【廢物】的標簽。

雖然周黛素一直努力帶周家向諸葛家那樣的商業財團靠近,想要不止依靠覺醒界,但這個過程中難免有所挫折。

向周家這種覺醒界的百年世家,受到覺醒者的影響還是太深,一時半會無法摒棄。

覺醒者大多傲慢,政府的特殊待遇讓他們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而這種傲慢,卻也是伴隨著世界一路文明發展進程沿襲下來的,已經成為了深入覺醒界內部的病根。

所以周任充從小到大一路聽著各種不好的話語、在貶低和嘲笑中長大。

他沒有什麼對於自己的自信心。

他對於那些把自己貶低進塵埃的話語習以為常。

他甚至能利用那些貶低自己的話語,讓彆人綻開笑顏。

可就是這樣的他,也會被狠狠傷害到。

在他的親生父親幾年難得回來一次家後,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你太讓我失望了。

“周家的家主我沒能當上,難道你也要學著和我一樣,要離開覺醒界去和普通人一樣上班?

“沒想到你能力覺醒的廢物,連本人現在都這麼廢物了。”

四大家族都是有這樣不成文的規定:

家主競選失敗的家族成員,要放棄自己身為覺醒者的身份,成為一個普通人歸於茫茫普通民眾之間,這是為了防止他之後再在家族中爭權。

這種失敗的懲罰,對於覺醒界從小到大就傲慢的天才來說,如同酷刑。

周黛素看著自己的兒子和丈夫,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儘管她知道自己的丈夫錯了,是丈夫把自己沒能實現的野心,全部壓在了兒子身上。

可她沒辦法,因為她也知道,在這一刻開口,隻會讓父子二人的關係更加僵硬。

從那天之後,周任充就不再以自己的姓氏為驕傲。

周黛素很著急,可是在麵對自己的兒子時候,她依舊是那個看上去格外嚴肅的母親。

又過了很久,周任充交到了一夥朋友,這是他在覺醒界交到的第一夥朋友。

他沒有任何心計的向朋友們坦露著一切,向朋友們抱怨生活中的煩惱,展示著自己認為還是很有潛力的能力。

他向朋友們分享著自己的資源,大方的向朋友們分享著能力提升的方法。

可是,最後他們都或多或少的都在背後嘲笑他能力的無用。

“看,那家夥果然是個廢物。”

“看他得瑟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厲害的能力呢!”

“垃圾一團,根本比不上諸葛家的兩位。”

“在他展示出能力的時候,我故意誇了一句好帥氣,你看看那家夥滿意的樣子。”

“他也是笨,甚至都不用我們套,就自顧自地把家族裡麵能力提升的方法都告訴我們了。”

那些白日對他笑臉相迎的朋友們,在和他揮手告彆之後,立馬換上了另一副嘴臉。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在他們嘴裡肆意談論的笨蛋、廢物,正為了和他們明天的重逢在草地裡摘著小花,並沒有遠去。

孩子們天真無邪,所以更加不知道自己嘴裡的話語有多麼傷人。

當周任充從草叢裡站起來,手裡還轉著一把白色小雛菊時,那些“朋友”都慌了。

“那個……任充……我們其實……”

“我知道的!”周任充突然抬頭,綻放處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隻是怎麼看都有些狼狽,但是黑夜很好地遮蓋了他臉上的委屈:

“剛剛我其實沒有聽清,但你們肯定都是在誇我是不是?”

“朋友”們麵麵相覷,都鬆了一口氣:

“對對對,就是在誇你!”

等這一夥人遠去後,周任充才又蹲下了身子,將手中的花兒一朵一朵重新埋進土裡。

“喂,你是笨蛋嗎?他們剛剛分明都在損你啊。”一邊的秋千上跳下來了一個男孩,很顯然,他剛剛一直在邊上看戲。

“我知道啊。”周任充有些無力的笑著,“可是我累了,現在隻想早點回家。畢竟我也吵不過他們那麼多人呀,打也打不過,還是算了吧。”

男孩似乎是被噎住了。

他打量了任充一陣,似乎是發自內心的覺得對方現在很慘,才勉為其難地說:

“看在你被其他人欺負的這麼慘的份上,勉為其難告訴你我的名字、給你一個和我交朋友的機會吧。我叫吳雨,也是覺醒者,能力叫做【魔術技巧】。”

說完,男孩還故作瀟灑地甩了甩頭發:

“你就不用報上你的名字了,我知道你叫周任充,因為他們剛剛是那樣喊你的。”

“你好臭屁。”周任充呆呆地看了一眼男孩,甚至忘了手上的動作。

“笑得比哭還難看,差評。”吳雨相當嫌棄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任充,最終還是說道:

“其實你想哭還是不用礙著麵子忍住的,畢竟我們這個年紀哭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你哭出來了,我暫時性失明當作沒看到好了。”

吳雨話音未落,夜色之中的草地裡就響起了隱隱約約的哽咽聲。

“那些家夥………太過分了……我討厭他們,討厭死他們了……”

“為什麼大家都討厭我呢?……明明我對著他們笑了啊……明明我真誠的對待他們了……”

斷斷續續的哭聲響起,直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變成帶著哭腔的低語。

哪怕之後他的青梅竹馬兼(任充自認為的)死對頭諸葛破塵知道這件事情後設計把那一夥人坑了一次為周任充出氣,周任充也依舊不高興了很長一段時間。

也許是命運的巧合,就在不久之後,周任充的父親竟然因為車禍去世了,留給周任充的,隻有那一句又一句的失望。

周任充依舊體諒著母親,也為父親的逝去悲哀。

但他有意無意的,再也沒有在自己的母親麵前,提起過自己每天遇上了什麼好玩的事情、自己又過得是否開心。

周任黛素在自己孩子麵前一直是個嚴厲的母親,她沒有辦法詢問,因為任充在家人麵前一直都是一個很乖的孩子。

不吵不鬨,很安靜,很聽話,從來不給她鬨出什麼煩心事。

可是除了好友吳雨,青梅竹馬諸葛破塵之外,周任充卻很少對彆人展露出真心了。

他也許已經被傷害慣了。

就在這個關頭,周黛素又發現了傅家曾經的大小姐傅妍的兒子,傅以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