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他全然不如梁銳言好。(2 / 2)

截胡 關抒耳 5174 字 8個月前

胡盼盼還曾和許婷調侃這些男生會堅持多久,直到一個月後,因為玩賽車導致右腿骨折而申請延遲報道一個月的梁銳言正式到學校報到,並像宣誓主權一樣站在柳絮寧身邊,那些男生才悻悻退場,當然,除了這個威廉。

隻不過這種等級的男生站在梁銳言麵前毫無殺傷力。

胡盼盼尤記得梁銳言那張臉上難得露出的倨傲與語氣裡毫無隱藏之意的尖刻:“什麼a廉c廉,不要b臉。”

俊男美女當然是天生一對,醜八怪就不要妄想天降大餅仙女扶貧了。

可惜,長久觀察之下,胡盼盼才發現柳絮寧和梁銳言並不是情侶關係。不過這不是什麼大事兒,對於胡盼盼來說,柳絮寧和梁家太子爺的酒席,她遲早能吃上。

這樣想著,她放下手機,又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

一場球打到了下午五點多,兩人在網球館外分開。分開前,胡盼盼一臉好奇地笑,問她剛才那個男生她準備怎麼辦。

球打到一半,場內蠢蠢欲動的男生終於忍不住了,在同伴的鼓舞下問柳絮寧要了微信,柳絮寧沒有拒絕也算是給足了他麵子。

“不通過就可以了。”一個帶了腦子的成年男人會懂的,雖然現如今帶腦子的男人總是稀缺又珍貴。

柳絮寧到家的時候是傍晚六點,夏天的落日餘暉脈脈,傾灑在小花園裡。她推門而入,看見梁恪言穿了身寬鬆舒適的居家服,坐在地上,麵前擺著許多簇淺藍色的花,藏在長而紛亂的枝葉裡,不易摘取。他瘦而勻稱的手指握著一把剪刀,偶爾遇到難剪的枝,用力時清晰可見浮在冷白手背上的血管與經脈。

聽見她進門的動靜,梁恪言抬頭看去,不同往常,高挺鼻梁上架著一幅金絲半框眼鏡。

他頭發還是半濕狀態,碎發柔順地垂在前額,配合手裡的動作,帶了幾分莫名的乖。應該是剛才又下水遊泳了,身上有一股遊泳池裡的味道,和清爽的沐浴露夾雜在一起。

真是好興致。

“哥,我回——”

梁恪言那一眼極快,仿佛隻是在煩惱於她的到來叨擾了他修剪花葉的愜意時間,於是剩下的幾個字被柳絮寧咽回肚子裡。

那點柔軟和乖巧果然是錯覺。

好吧,那就不打擾他了。

柳絮寧回房間洗了個澡,總覺得右側下腹部有一陣垂墜感,伴著絲絲隱痛。生理期剛過,柳絮寧也沒有將這可有可無的疼痛放在心上。她換好衣服下樓時,梁恪言已經收拾好擺放在小花園裡的東西,頎長身影佇立在冰箱前,不知道在看什麼。

柳絮寧原本沒覺得餓,可看他站在冰箱前像是找食材的模樣,餓意漸漸襲來。恰好這時梁恪言回頭,兩人的視線就這樣對上。

梁恪言會不會做飯?反正梁銳言和自己是不會的。那他會做她的份兒嗎?應該會吧,不然這情況想想也太糟糕尷尬了。可是剛才進門的時候梁恪言並沒有理她。

人和人的關係還是蠻奇妙的。有些人一眼擦出個火花,有些人同一屋簷活了十幾年依然陌生得像室友。住在一起那麼多年了,柳絮寧和梁恪言獨處時還是會被不自然包圍。何時才能變做自然關係,這大概要成為一道千古謎題。

心裡情緒翻江倒海,麵上平靜如一灘死水,柳絮寧是位極佳的演員,她鎮定自若地把視線移開。

然而下一秒,梁恪言出聲詢問:“想吃什麼?”

幾乎是在他問出口的一瞬,柳絮寧立刻回答:“海苔滑蛋炒飯。”

回答的太快,像在心裡惦記了許久。有些丟臉。

好在梁恪言一臉正常地在冰箱裡拿食材。

柳絮寧想了想,湊上去:“要我幫忙嗎?”

梁恪言問:“你能幫什麼?”

梁恪言說話時習慣以反問來作答,而這恰恰是柳絮寧最討厭的交流方式。

腹誹萬千,臉上卻是異常乖巧:“都可以。”

梁恪言:“不用了。”

“哦。”

但她就是想找點事以顯得自己不是百無一能的飯袋子。她走到一半又停住,看了看掛在旁邊的圍裙,兩指勾著圍裙的掛脖帶,無所適從地晃了晃。

梁恪言正在打雞蛋,沒有注意到她。

柳絮寧想了想,往前邁一步站到他麵前:“你要戴這個嗎?”

梁恪言看了眼還沒走的她,再看看那個淺粉色的圍裙,有一瞬間沒搭腔。

柳絮寧沒等到回答,疑惑地晃了晃:“你要——”

“你覺得我有手戴嗎?”他突然說。

他到底在反問什麼呢?

吃人嘴短,柳絮寧忽視這句話,主動說:“那我幫你戴?”

梁恪言眼前視線晃動,腦子裡還在揣摩她方才的話,拿碗的手卻已經下意識地離她遠了些。

那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做設計要有想象力,柳絮寧在這方麵能力極佳。她知道他此刻的動作仿佛張開雙臂,也知道自己如同投入這場誤會的擁抱。

湊近了,她才發覺,原來他那麼高,肩膀那麼寬闊挺拔。

梁恪言感受著她清清淺淺的呼吸,隨著踮腳與抬手的動作從胸膛一路攀升至他耳垂。也許隻要低一下頭就能讓她方便許多,但是梁恪言一動沒動,脖頸筆直緊繃。

柳絮寧想,他這時就全然不如梁銳言好,人家還會考慮到身高問題,貼心地低下頭聽女生說話,而她隻能費力地踮起腳尖。

眼神一瞥,她看見他繃得淩厲的下顎線條,喉間那塊凸起的軟骨不自覺地自上而下滾動。鼻尖彌漫著他溫熱頸側散發出的沐浴露的味道,是由林姨統一購買的,明明和自己的如出一轍,卻又有點不一樣。

“好了吧。”頭頂上低低聲音傳入她耳畔。

柳絮寧回過神,抬頭看他。他的目光好像有形狀,銳利有鋒芒,又有些硌人。

“嗯,好了。”

“那就彆在這裡罰站,自己出去玩會兒。”

什麼叫罰站啊……

不過她這也算是出過力了,此刻正求之不得,連語氣都有些微揚起:“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