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你高中時候渣過的純情男大(1 / 2)

春日後遺症 逢春朝 4647 字 8個月前

同舟市十一月底的天已經漸涼了下來。

辦公室裡白熾燈光略微顯得刺眼,零零散散坐著幾個老師在整理家長會後的資料。

坐在賀厘對麵的男人半高領羊毛衫外套著一件黑色大衣,袖口微微挽起,五官輪廓利落分明,金絲邊框眼鏡架在鼻梁上。修長的腿自然交疊,表情柔和的顯出幾分儒雅的氣質。

看上去格外年輕。

賀厘實在頭疼。

今天是她接手這個班之後的第一次家長會,聽上個班主任提過班裡有個學生很難管,隻是沒想到難管到開家長會都見不到父母,喊了個跟她年紀差不多大的舅舅過來。

而對方作為家長在短短十分鐘不到的談話中已經多次走神,實在敷衍的有些過分。

“咳。”賀厘故意出聲提醒了一下對方,“付明澤的……舅舅,如果對這次討論內容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直接說出來交流。”

麵前的男人被喚回思緒,看著賀厘道:“我在聽,賀老師你繼續說。”

賀厘覺得現在和她平時講課班裡學生走神被抓包的場麵一模一樣。

秉持著良好的職業素養,賀厘深吸了一口,繼續道:“如果沒有疑問的話我就繼續說了,我剛才說的問題需要家長配合學校,現在是學習的關鍵時候……”

剛說了兩句,賀厘發現對麵的人又走神了。

賀厘:“……”!!!

就在賀厘準備第二遍提醒對方回神時,她敏銳地從對麵男人看著她的神色上感覺出了幾分奇怪的情緒。

男人眸色深沉,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盯著她的神色一時間看上去有些晦暗不明。

???

賀厘在腦海裡思索了一番,確定這確實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麵,遲疑道:“……您真的沒什麼疑問嗎?”

那種對方臉上隻是一閃而過,等賀厘眨了個眼再去看,對方臉上已經恢複成平靜斯文的樣子,以至於賀厘懷疑是不是自己剛才看錯了。

還沒等賀厘重新組織好語言,她就聽到對麵的男人就冷不丁道:“你高中時候渣過的清純男大,不記得了?”

“什麼?”意料之外的回答,賀厘愣了一下,剛才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試探道:“我們……認識嗎?”

“沒事,不認識。我剛才開玩笑的。”付嶼兜裡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把電話掛斷,唇線繃直,語氣平靜:“賀老師你繼續說付明澤的事情。”

下一秒電話鈴聲再次鍥而不舍地響起來,付嶼再次按掉。對麵似乎有什麼很著急的事情,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您先接電話吧。”

看樣子這位舅舅隻是受學生委托來應付了事,賀厘便也不想多說什麼。

早點結束會談也好,雖然心裡已經有稍稍不悅,但賀厘沒在臉上表現出來。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付嶼神色裡帶上點歉意,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抱歉賀老師,今天就到這吧,我工作上還有點事,外甥的事下次我再聯係您。”

他走時匆忙,從身邊帶起來的風帶著淡淡的木質香水味,仔細聞還能聞到其中夾雜著的一點彆的味道。這個味道有點奇怪,不像是香水味。

賀厘禮貌性把人送出辦公室。

等把人送出辦公室後,賀厘正準備回去,卻發現已經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欲言又止,最終隻匆匆道:“賀老師,再見。”

“哦哦,再見。”賀厘挽起職業假笑。

她在工作後遇到了離譜家長不在少數,甚至有人深夜兩點打電話質問為什麼在她帶班後孩子考試成績退步。

跟那些事比起來,雖然剛才那個家長態度敷衍且開了個渣了清純男大離譜玩笑,但至少不會使她氣出結節。

賀厘心平氣和地回了辦公位。

簡單回想了一點有關高中記憶,確定完自己確實和對方不認識,賀厘快就把這一小段插曲拋之腦後。

家長會後續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

也許是談話有作用,付澤明隔天就交上來了檢討書,一共寫了兩張,但字跡潦草。

賀厘事情一堆在忙,接過來隻簡單看了兩眼,順手把檢討書放到辦公桌上:“沒什麼事先回去吧。”

付澤明站在原地沒走,神情古怪地說:“老師你看仔細些。”一邊說著翻頁,兩頁紙中間夾了一張紙條,上麵是一串手機號,後麵跟著付嶼兩個字。

經這麼一提醒,賀厘又想起來昨天男人在辦公室奇怪的表現。

賀厘想,原來他叫付嶼。

賀厘隻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問:“這是什麼?”

付澤明特意觀察了下辦公室裡的老師不多,神秘兮兮地說:“這是賄賂。”

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又聽他自顧自地規劃著,說:“這是我舅舅的手機號,多少人想要都拿不到呢。我把他介紹給你,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嘿嘿……以後課堂上就多給我放放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賀厘被氣笑了,說:“你這算盤打得夠妙呀付澤明,賄賂老師,厲害呀,再寫一篇檢討,今天放學之前交給我。”

“啊……”付澤明痛苦抱頭,“老師,你饒了我吧。”

賀厘翻動手機聯係人列表,一條條下拉,最終指著[付澤明家長]幾個字說:“你家長的手機號我怎麼可能沒有?倒是你這個賄賂行為,或許可以再聊聊?”

“彆呀……”付澤明看著賀厘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號碼,因把屏幕對著他沒留意到,按到了撥打鍵,“老師,我現在就寫,你彆真打過去。”

賀厘一驚,看向屏幕才發現電話正在撥打中,還沒來得及掛斷,那邊已經接通。

“賀老師?有什麼事情嗎?”付嶼清了清嗓子,聲音低沉有磁性,隔著手機傳過來有一種失真感。

說話間付嶼剛剛因為看到來電備注時的一時滯住的神情已經消失,重新恢複到從容不迫的狀態。

賀厘莫名其妙從他的聲線裡感覺到到了一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