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這種條件居然還需要去相親……(1 / 2)

春日後遺症 逢春朝 4399 字 8個月前

沈同矢坐在輪椅上,視線剛好看到賀厘做化學題題草稿紙上還沒算完的過程和空著的卷子:“B,產物是Fe?O?,不是Fe(OH)3,你用的分子量不對。”

他微微蹙眉:“這種題目要這麼多過程嗎?”

賀厘又看了一眼題目,發現她確實推錯了產物,沈同矢說的是對的。

賀厘有些驚訝,還是感慨了句:“你一眼就看出來結果了,好牛。你現在學的專業是化學嗎?”

說話間賀厘又看到了沈同矢的腿,想起來現在大學應該都還沒放假,覺得自己剛才的話不太恰當。她想說什麼道個歉,但又覺得不太合適。

麵前的男生似乎根本沒因為她剛才的話聯想太多,神色都沒變一下,拿出來一份飯,“不是。”

賀厘後知後覺這兩個字是回答她剛才的話,她接過午飯,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的神色,確定沒有不高興之類的情緒出現,才緩慢鬆了口氣,回道:“謝謝。”

她又不自覺揣測他現在沒回學校的原因,是因為坐輪椅害怕被身邊同學嘲笑嗎?

賀厘下意識想到自己在學校裡麵的經曆,她抿了下唇,放在餐盒上的手指動了動,一種名為同情的情緒從心底湧了上來。

這個時候賀厘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和彆人有太多交流了,她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說合適,最終目光落在剛剛被她帶回來的那束花上。

沈同矢已經推著身下的輪椅往外走了,背影顯得清瘦落寞。

她從裡麵抽了一枝花出來,快走了兩步從輪椅邊繞到沈同矢麵前。

那些安慰人的話在她心裡兜兜轉轉半天,賀厘最後隻憋出了三個字:“你要嗎?”

賀厘的情緒都在眼底和臉上,實在太過好懂,包括裡麵的同情和心軟。

沈同矢微微挪開目光,視線從她身上轉到花上。他盯著花枝被修剪底部的斜切口,停頓了幾秒開口,語氣冷淡:“被剪掉的花和站不起來的人,倒也挺相配。”

她沒有那個意思。

賀厘怔住,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沈同矢就已經轉身走了。

夢裡的最後一幕是花砸在地上,柔軟的花瓣從花上掉落下來。

賀厘從夢裡醒來,頭疼欲裂,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卻還沉浸在剛才的夢裡。

她從床上坐起來,好一會沒動,複盤了一下昨天晚上做的夢,揉了揉自己的發疼的頭。終於把被自己已經壓箱底遺忘的記憶補回來一部分。

……

賀厘稍微緩了一會,探手從床頭櫃的位置把手機摸過來,手機屏幕發出瑩白色的光,在黑漆漆的臥室裡,刺的賀厘眼睛疼。

等眼睛終於適應這個光線,賀厘借著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三點四十七分。

她踩著拖鞋起來進洗漱間刷完牙又匆匆洗了把臉。一時間夢到過去那些被忘的差不多的時候還有些恍惚,賀厘感覺自己早上起來之後腳步都是虛浮的。

她一邊往臉上塗護膚品,一邊在心裡歎了口氣。

賀厘又想起來昨天晚上夢見的畫麵,時隔這麼多年,沈同矢隻在院子裡住了一年,第二年就回學校了,那時候她沒高考完,兩個人也就再沒聯係。也不知道後來他怎麼樣了?

賀厘把防曬霜的蓋子改回去。

並在心裡將付嶼和沈同矢第二次畫上不等號。

從各個方麵來說,已經不是差距大不大和像不像的問題了,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人。

因為初三早讀時間比較早,賀厘一向秉持著能多睡一會是一會的原則,早飯從來都是將就著解決。

一年難得早起一次,賀厘快把冰箱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能合適做早飯的材料。賀厘看了一眼時間,四點多一點,還沒到早餐店開門的時間。

最後還是熟練地翻出來袋酸奶,把酸奶淋在堅果麥片上,用勺子拌了拌。

賀厘對著桌子上碗裡的東西拍了張照片,在淩晨發了條朋友圈。

[早餐【圖片】]

除了周末賀厘回家那天吃上了周青青做的熱飯,她早飯已經連續吃了一個月這個東西了。

賀厘一隻手拿著手機刷視頻,另一隻手往嘴裡喂飯。

下一秒,備注為付明澤舅舅的聯係人來電提示彈了出來。

賀厘點了接通,沉穩的男聲從手機裡傳出來:“賀老師,我幫付明澤請一天假。”

賀厘拿著勺子的手停住,把嘴裡的酸奶麥片咽下去,“事假還是病假,什麼原因?”

“病假,發燒了。”

想了想,賀厘關切地問了一下:“不會是昨天的時候我把感冒傳染給付明澤了吧?人怎麼樣,現在好點沒?喝了藥沒有?”

付嶼看了眼在床上難受的要死要活的男生,扯了扯嘴角,“跟賀老師你沒關係,他昨天晚上說要好好學習,為了防止自己偷懶偷偷打電話給物業說把我們這層樓供暖斷了,然後死活不開空調,說寒冷更有利於他思考。”

賀厘:“……”

非要說起來的話,還是能跟她沾上一點關係的。

準備發奮學習把自己折騰生病這件事,乍一聽有點離譜,但發生在付明澤身上反而顯得不足為奇。

作為班主任,賀厘關心地叮囑了幾句:“付明澤去看醫生沒?好好休息一下,讓他把身體養好了再來學校,馬上要結課準備複習了,也正是關鍵期,孩子身體還是要多注意一下。假我給他批了。”

頓了頓,她還是補了一句:“平時你可以多管著他一點,以後讓他少折騰。”

電話那端傳來低沉的男音:“嗯。”

賀厘掛了電話。

在辦公室看見付明澤來找她,賀厘還小小驚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