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情愫 “其實……我很羨慕他,甚……(2 / 2)

安室透沒有回答,打開冰箱看了看裡麵的食材:“火腿三明治如何?我記得若月你很喜歡。”

“謝謝。”若月明海沒有再追問下去。有時,雖然沒有回答,但是答案已經明了。

早餐很快被端了上來,鬆軟的麵包片夾著爽脆的生菜與鮮美的火腿,使人食指大動。

若月明海吃了幾口,就起身接了一杯涼水,服下剛被帶回來的止痛藥。她回到座位上,靜靜地看著仍在享用早餐的安室透。

“嗯?我的臉上有東西嗎?”安室透苦笑了一下。

總覺得經過昨晚的接吻之後,兩個人的關係變得奇怪了起來。

那不是愛情。若月明海想。

她沉默著去陽台取下自己晾乾的衣物,走入浴室。

原先穿在若月明海身上的男性襯衫被扔進洗衣機裡,滾筒開始轉動。若月明海站在洗手台的鏡子前,想起了安室透噴在她大腿上的鼻息。

“我要回去了。”若月明海取出洗完的襯衫,晾在陽台上,背對著安室透說。

客廳的椅子摩擦著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安室透站了起來:“如果你執意想回去,我送你。但是,還是希望若月小姐能多為自己的腿傷多考慮一下。”

“昨天晚上……你是怎麼想的呢?”若月明海依舊沒有回頭。

對於這個問題,安室透也思考過,但是沒有得出答案。他的心底一直有種聲音在叫囂,使他無法靜心思考。

“你也沒有得到答案,對吧?”晨風吹動若月明海的長發,她壓住淩亂的發絲,走向玄關,“下次有合作的時候再見吧。還有,昨天和今天,都很感謝你。”

“四天之後,再見一麵吧。”安室透跟在若月明海的身後,“你的槍傷還需要縫合。”

木馬公寓的樓梯雖然不是很長,但是對於若月明海來說,走得並不順利。她不希望借此獲得誰的憐憫,扶著扶手一級級走下去。直到走到人行道上,安室透還像騎士那樣,護送在她的身側。

此刻無需任何言語,一開口便會驚擾這短暫的永恒。

灰色的水泥地麵被雨滴打濕,緊接著,風也起了。細雨如煙,纏在人的身上,衣服很快淋成了深色。

安室透脫下外套,披在若月明海身上。他攬過她的肩,挾著她向附近有著遮陽頂棚的公交車站走去。

“我好像一直在做錯事。”坐在公交車站的長椅上等待雨停時,若月明海用極低的聲音喃喃道,“如果昨天我沒有拿槍指著你,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那個時候,明海也很痛苦吧。”安室透伸手拂去若月明海發梢上的水珠。

“寺戶平真能和他的女友再見麵嗎?其實……他跑向陽光的時候,我很羨慕他,甚至有些‘嫉妒’。他是正義的夥伴,最後也未墜於黑暗。當時我有在想,就讓他這樣離開,餘下的我來背負。”

“他們會見麵的。改名換姓之後,踏上另一個國家。而你,明海,很多事情也不用獨自背負。我也在你身邊,不是嗎?”

若月明海看著路麵上雨滴打出的漣漪,歎了口氣:“安室先生也要多注意自己身邊。寺戶平真是公安協助人的事情,暴露得太輕易了。公安內部,一定也有組織的成員。”

“我會徹查的。無論如何,在黑暗被粉碎之前,我不會死。”

話還未說完,若月明海冰涼的手指貼在安室透的嘴唇上。她注視著安室的雙眸,搖了搖頭:“有朝一日,這片國土上不會再有陰霾。那個時候,安室先生也要好好看著才是。”

“那你呢?”安室透問。

見若月沒有回答,安室透繼續道:“申請‘證人保護’吧,若月小姐。”

琴酒曾對他說過,“那個女人是生是死,都不重要”。安室透認為,就算若月沒有任何背叛之心,也會因為組織的猜疑而喪命。

“那種事情,等我找到她再說吧。”若月明海站起身來,繼續向家的方向走。

驟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為什麼那麼重要?”安室透追了上去。明明是不知姓名的人,若月明海為什麼要執著於無用的追查呢?

若月明海在長閒公寓門口停下,當著安室透的麵輸入公寓大門的密碼:“我總覺得,好像欠了她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安室透跟著若月走了進去。幫若月摁下電梯外的上行鍵。一層的電梯緩緩打開,若月明海走了進去。

電梯門逐漸閉合,若月明海突然想起自己還披著安室透的外套,連忙摁住開門的按鈕。

安室透擺了擺手,轉身離開:“四天後,我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