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的凝眸 “你最好能做出正當的解釋……(1 / 2)

萬籟俱寂之夜,作為這片區域的地標,米花中心大廈的樓體亮著奪目的燈光,將周圍映得如同白晝。

對於普通的居民來說,此刻已是安眠之時。而對於米花中心大廈內的人而言,深夜隻是與上午同樣尋常的時間段之一。

與米花中心大廈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位於附近的獨棟辦公大樓。由於大樓裡的員工早已下班,整棟大樓的燈全部熄滅,隻剩下疏散樓梯裡的安全出口標誌在黑暗中散發著熒熒綠光。

同樣隱於黑暗的,還有辦公大樓頂層的三人。

若月明海單膝跪在地上,透過狙擊鏡觀察著米花中心大廈入口的動向。偶爾有挽著手的男女走出,或是打著電話的人離開,這都不是她的目標。

寒風瑟瑟,刮動頂樓不知誰人留下的空易拉罐和塑料包裝袋,打破了死寂的氛圍。

為了方便行動,若月明海隻在短袖之外穿了一件機車皮衣。然而她在天台待了太久,風源源不斷地從領口湧入,地麵的涼氣也順著橫跪的右腿攀附上來。

“阿嚏——”

聽到聲音的琴酒斜睨向若月。

若月明海羨慕地看著琴酒身上那件在陣風中獵獵作響的大衣,揉了揉發癢的鼻尖。

琴酒當然知道若月明海心中打的什麼主意。但他也不是什麼會體貼同僚的紳士,不如趁這次行動讓蜂蜜酒長長記性,免得以後再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出什麼岔子。

他收回視線,往天台另一邊走去,點燃了手裡的香煙。

見琴酒視而不見地離開,若月明海撇了撇嘴,又看向一邊坐在天台管道上的伏特加。

“蜂蜜酒,你乾什麼?”伏特加被若月明海古怪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不著頭腦地問了一句。

印象中,似乎也沒有見過伏特加脫掉他的西裝外套,想必他也不會把外套借給自己吧。

若月明海伸了伸腰,下半身還保持著標準的跪姿射擊姿勢:“你們是在熬鷹嗎?還是說這是對我的懲罰?為什麼一定要我獨自在這瞄準啊。”

“蜂蜜酒,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彆急。”伏特加拿起望遠鏡,往米花中心大廈的旋轉門方向看了一眼,“他的車已經停在那了,應該很快就出來了。”

“我從下午瞄到半夜!我看得很清楚,那輛車兩個小時前就停在那裡了!”即使一直沒有移動,若月明海也感覺到渾身像散了架般酸痛,她壓低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怒氣,“你們怎麼不去熬基安蒂?或者科恩?”

“他們不在本州……”

伏特加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琴酒無情地打斷:“伏特加,你對她說得太多了。”

“是,大哥。”伏特加立刻噤聲,繼續通過望遠鏡看向米花中心大廈。

真是的。多說一些又能怎麼樣?既然不信任她,當初又何必邀請她加入組織、讓她調查叛徒,又何必嚴肅地為她授予代號?

若月明海回頭含恨瞪了一眼琴酒。黑暗之中,唯有燃燒著的煙頭發出明滅的紅點,映出他沒有笑意的嘴角。

“做好你的工作,蜂蜜酒。”

若月明海隻得調整好與狙擊鏡之間出瞳距離,心猿意馬地打發著時間。

說起來,組織裡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比如離開抽煙的琴酒,明明穿著低調的黑衣,但是不加掩飾的銀色長發又像是生怕彆人注意不到他。再比如此刻在她身旁的伏特加,若月明海根本不理解他於無月之夜還戴著墨鏡的思維邏輯。

至於其他人的怪癖……

甘露不喜歡被太陽照射,雖說已經成年,但好像還是有些中二,上次見麵的時候非要堅稱自己其實是來自巴爾乾半島的吸血姬。還有波本——

他倒是罕見地沒有什麼怪癖。不過,他似乎不能算作組織裡的人。

“咳咳。”伏特加咳嗽了兩聲,示意目標任務已經出現。

若月明海打起精神,從狙擊鏡裡尋找那個人的身影:“黑色西裝、灰色圍巾。是本次的目標嗎?”

琴酒趕了過來,從伏特加的手中拿過望遠鏡,點了點頭:“沒錯,杉穀親忠。抓住時機。”

穿著黑色西裝的杉穀親忠在一堆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又有穿著靛藍西服的男人緊追其後,對著杉穀親忠點頭哈腰、畢恭畢敬。他想擠上去與杉穀親忠握一下手,但被人警惕地隔開。

“彆急。”若月明海調整著狙擊鏡上的調節旋鈕,“哢噠哢噠”的聲音回蕩在大樓天台,“他的身邊有SP,而我們隻有一次機會。”

“嗬,不過是區區SP,徒有其表的螻蟻。”琴酒譏諷輕蔑地冷笑了一聲。

若月明海隻看了幾眼,便得出了判斷。與杉穀親忠同行的,一共有7人。其中一位是他的女伴,一位是他的秘書,剩下的五位則是負責保護他安全的SP。

“五個SP。他的地位很高啊。”若月明海將手輕放在扳機上,尋找可以一擊斃命的時機。

“畢竟那家夥是眾……”正想熱心解釋的伏特加,再次被琴酒以冷厲的眼神製止。

這種拿出手機一查就知道的事情也要瞞著她?若月明海哼了一聲以示抗議,將狙擊鏡的準星對準杉穀親忠。

杉穀親忠身邊的五位SP是兩女三男,他們警惕地戒備著四周,卻忘記防範來自天空的威脅。

這就是朔晦幸也筆下的SP嗎?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若月明海屏住呼吸——這是她扣動扳機前的習慣。

突然,狙擊鏡裡的一位SP仰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