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的意識 “有朝一日,我也會因為彆……(2 / 2)

“甘露啊,我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要查波本的事情吧……至於她,大海撈針,我不想找了。”

她已經見到了那個女人。對於那個女人的身份,若月明海心中有自己的猜想。

“真遺憾。”甘露有些失望,撇了撇嘴,站直身體,“我以為蜂蜜酒你是那種不可能半途而廢的人呢。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就來找我吧?入侵警察廳數據庫的事情,甘露永遠都不會放棄的,因為那也是琴酒的命令嘛。”

一定要查下去嗎?若月明海在心裡這樣問甘露,但是卻開不了口。她隻能希望警察廳的防火牆再牢固一些,祈禱自己與甘露的關係不會為了安室透或者那個女人而破裂。

安室透彎腰坐入車內,將手中的罐裝功能飲料拋給若月明海,啟動發動機。

“為了你們的幸福,我會幫波本盯好梅斯卡爾的!”汽車駛出一段距離後,車上的兩個人聽見甘露在原地大喊著。

若月明海以一種瞳孔地震的表情回過頭,透過後擋風玻璃,看向正在誇張地揮著手的甘露:“甘露那孩子在說什麼啊……”

“說到梅斯卡爾,他對我的惡意似乎不小。”安室透也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甘露,“你的朋友甘露也說,讓我小心他。你與梅斯卡爾之間,有什麼淵源嗎?”

若月明海對安室透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我認識的組織裡的活人,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甘露也和我提起過梅斯卡爾,但是……我沒見過他。”

“還是說一說關於你的事吧,若月。昨天發生了什麼?”

“昨晚……”若月明海拉開易拉罐拉環,喝了一口功能飲料。比起罐裝飲料,她更偏好瓶裝的,即使當下沒有喝完,也不必擔心傾灑的問題。

“那天和你說過的工作,就是暗殺眾議院議長杉穀親忠。對了,安室先生,杉穀親忠還好嗎?”

安室透也聽說了杉穀親忠遇刺的這回事,但是他確實沒有將其與若月明海的工作聯係起來。公安的同事很快鎖定了狙擊手所在的大樓,但是一無所獲。從現場傳回的唯一好消息,便是警護課二係的SP發揮了作用,護佑了被保護人的安全。

看到安室透點了點頭,若月明海也鬆了一口氣:“因為有她在啊。她一直都是很厲害的人。”

“‘她’——?是明海你一直在找的那個人嗎?”

若月明海認真地看向正在開車的身邊人:“安室透。”

這是若月明海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安室透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握緊了幾分,他似乎能猜到她想要說什麼,但他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她是保護杉穀親忠的SP,而隻有警護課二係的安全警察,才會承擔保護眾議會議長的工作。你是公安警察吧?以你的身份,應該可以查閱警護課二係全體SP的資料……”

他當然能夠做到,甚至不必那麼麻煩,他可以直接調取到那晚參加保護杉穀親忠工作的相關SP的資料。但是為了同僚的安全,他不可能將警護課二係成員的資料暴露出去。

“算了,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我有自己的辦法,隻不過風險大一些而已。”看到安室透的反應,若月明海沒有過多掙紮,身體靠在座椅靠背上。

安室透在斑馬線前停了下來,等待著交通信號燈準許通行的信號:“你要拜托甘露?”

若月明海搖了搖頭。甘露會向琴酒上報情報,自己上一次隻是向她提了一句“想進警察廳的數據庫看看”,第二天就被琴酒堵在了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所以斷然無法借助甘露的力量。

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以譯員的身份接觸高層人物,然後尋找進入警察廳數據庫的機會。

不過,說到琴酒……

若月明海揚起脖頸,猛喝了一大口功能飲料。

被限製在解剖室的那段時間,她思考了很多。從琴酒在天台以及在第二實驗室的反應可以得知,他根本不知道她要找的女人就出現在現場,甚至可以大膽推斷,琴酒根本不認識那個女人。

在藤江Land Port 13號倉庫的時候,琴酒曾對她說,她的事情有進展了。仔細想來,他根本就是在欺騙她。或許在琴酒眼裡,自己隻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棋子,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可以讓自己水火不辭。

“你呢?安室,你是怎麼看待我的?”

安室透沉默地看著信號燈上的綠燈亮起。每當他想直麵這個問題時,思緒便會被不知名的力量擾亂,無法思考。

“我隨時都會背刺你,對嗎?我會因為你而背叛組織,有朝一日,我也會因為彆人而背叛你。”若月明海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易拉罐,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激,沒有控製好情緒。

她平穩了呼吸,望向車窗之外:“有的時候,明明感覺我們的關係很近。但每次談到關於你、關於你身邊人的話題時,你總是避而不答。”

“你知道得越多,就越會追查下去。你陷得越深,就越無法回頭。”

“我知道這很好笑。她是站在陽光下保護公民的SP,而我呢?”若月明海自嘲地悲笑了一聲,“你不會認為,我加入組織、找到她的目的,是為了親自殺了她吧?”

這確實也是無數可能性中的一種——或許,若月明海和那個女人有著糾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見她一麵,隻為了手刃仇敵。

“我還記得……那是三年前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