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雨霧 “我來潛入……!?誒…………(1 / 2)

今夜的東京籠罩在雨霧之中,濡濕的黏膩感從降了一半的窗戶彌漫進來,本就低氣壓的環境顯得更加凝重,使人心情不安。

對於這種天氣而言,雨衣和雨傘是沒有必要的物件。但是如果真的毫無防備地淋在街上,身上的衣物很快便會被打濕。

琴酒推開打火機的機蓋,食指滑動齒輪,接連試了兩次,都沒能冒出火苗。若月明海聽見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她的嘴角反倒更加上揚。

但凡是一個紳士且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在吸煙室以外的地方隨時隨地抽煙。如今打火機因為受潮而無法點火,這就是天意啊,少吸幾支煙也是好的。

“嗯?”琴酒也注意到了身邊女人的表情變化,向她的方向睥睨過去。

若月明海並不理會琴酒的究問,轉臉看向窗外。鐵塔與樓宇接連不斷地被疾速行駛的汽車甩在身後,雨滴在車窗上留下細密的水痕,反射著多彩的霓虹燈,模糊了她的視線。

“大哥,請用這個。”甘露自告奮勇,鬆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半個身子探出座椅外,取出車載點煙器,舉到琴酒麵前。琴酒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把煙咬在嘴裡,身體微微前傾,借著甘露的動作點燃香煙。

纖細的青煙如絲線般飄在風中,琴酒將過肺的煙霧緩緩吐出,辛辣且苦澀的煙草味道瞬間充斥在車內,若月明海吸了一口二手煙,便忍不住掩著嘴咳嗽起來。

“真狡猾啊,大哥。”收好點煙器的甘露有些悵然,“明明來米花綜合醫院的時候,我們兩個就是一起坐在後排的,現在又故意把我安排到前麵……啊,這難道就是我最近在TL小說裡看到的‘放置PLAY’嗎!”

如果不打斷甘露的話,真不知道她還會再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來。為了自己的耳朵與大腦不被汙染,琴酒厭煩地開口:“因為你太吵了。”

“這也是偉大的甘露殿下用心良苦啊!”甘露伸了一個懶腰,落下的手正好打在伏特加的頭上,“你們三個都是悶葫蘆,看起來還都不高興。如果我再不說點什麼,氛圍就太壓抑啦。伏特加,剛才對不起哦?你是不會記恨甘露的,對吧?”

“你不說話,大哥才會高興。”伏特加小聲自言自語著。

甘露向伏特加的方向靠了靠,假裝要去搶伏特加手中的方向盤:“啊?我沒聽錯吧,伏特加,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

“我說,這是去千代田區的路吧。”

伴隨著若月明海淡漠地開口,車內終於安靜了七秒,但也僅僅安靜了七秒。

七秒之後,甘露轉身朝著若月明海的方向點點頭:“是呀。千代田區,霞關,我們的目的地是警察廳。”

“半夜把我叫出來,是想四個人一起自首嗎?”若月明海冷笑道,“不好意思,現在的我還在住院中,坐不住審訊室的冷板凳。”

琴酒將身體向後倚靠,一手伸出窗外,彈落煙灰:“看來你已經明白自己需要做什麼了。和聰明人說話,果然省心。”

“等一下,琴酒你是什麼意思啦?和甘露我說話很累嗎?我知道了,大哥你一定是在暗諷伏特加,哼哼。”

若月明海當然明白。

甘露在她手機中植入了定位係統,從而使她的行蹤完全被組織掌握。今天她的行動軌跡是從家到成宮綜合谘詢公司、再停留至醫院,而成宮又燃起了足以轟動米花的洶猛火災,隻要組織稍微一調查,就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無非就是接近成宮綜合谘詢公司的她,在大火的掩護下,獲得了涉密部門的機密。

“是什麼會讓你以為我成功了呢?”若月明海瞥了琴酒一眼,“那可是不對外公開的涉密部門,而我不過是一個辛苦兼職的譯員。”

琴酒舉起手槍,對準若月明海的太陽穴:“失敗的廢物沒有活著的必要。蜂蜜酒,再給你最後一次回答的機會——你得手了嗎?”

“這個問題,恕我無法回答。我不知道你們去警察廳的計劃是什麼,也不知道實現你們計劃所需要的條件是什麼。”

“你會知道的。”琴酒把手槍收回大衣口袋內,腳尖在地上點了一下,甘露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再次雙手奉上點煙器。

他的側臉在燃起的煙頭的映照下忽明忽暗。過了片刻,他也笑了起來,充滿譏諷:“不過是拿到數據庫的密鑰而已,居然能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本來以為你的住院隻是裝裝樣子,沒想到是真的負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