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栩:emmm,哪裡不太對勁哦。
作為一個祠堂,裡麵的東西的確也符合它的身份—桌案上擺了不少靈位,目前為止貌似一切正常。
可葉塵瀟隻覺得處處詭異,因為那些靈位上,沒有字。
細思極恐。
“咳…”蕭栩刻意製造出一點聲音給自己壯膽,“這什麼情況,怎麼都沒有刻字?祭拜空氣嗎?”
“難道這裡隻是套著個祠堂的空殼子,並非為了祭拜?”葉塵瀟問出自己的疑惑。
蘇言一邊走著,一邊查看破舊祠堂的擺設,隨後又把目光投向殿中央四五米高的石像上,順口回答:“有可能。”瞄到石像的左手,他忽然頓了一下。
“星月南境,風水不錯,氣運彙聚之所,而正門朝西,牌匾上還刻了宗祠兩字,反倒使陰氣大盛,逆轉氣運,還有…”蘇言輕輕一躍,立於虛空,正對著石像額頭上的花紋,“星月一半的本源力量,此處所設的本源陣法,早已有了破損的痕跡。”
每個時空都有屬於自己的本源力量,支撐著整個時空的正常運轉。若有一日本源力量枯竭,這個時空便會陷入混沌,所有的一切都會沉寂。
他抬手輕輕一點,一道白光從指尖溢出,直奔著石像的眉心而去,順著那片花紋的印記流轉,慢慢展現出曼珠沙華的形狀。
蘇言麵無表情地勾了下唇,低低地念了一句。
“作死作到星淩頭上,找死。”
北境,林棠幾人才往深處走了一會兒,便碰上了迷霧,竟是直接走散了。
“小心!”林棠聽到背後傳來聲音,下意識轉過身,卻猛地被人撲倒了,聞到熟悉的味道,他便攬上對方的腰,趴在他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蕭暮在他懷裡抬起頭,臉上帶著幾分擔憂:“沒事吧棠哥?”兩人各自扶著站起來,背靠背站著,“這些黑霧殺氣很重,還很有自我保護意識,我們進來的時候人多,它們沒有露頭,剛剛咱們走散,他們就找上來了。”
林棠反抓住他的手,一劍刺穿了一團黑霧:“欺少怕多的東西。”
蕭暮催動靈力,擊散朝他攻過來的黑霧:“不知道阿言那邊怎麼樣了,我剛試過,傳訊被屏蔽了,林舟和塵瀾也聯係不上。”
劍光閃現,鋒刃所過處,黑色散儘,白霧便湧上來覆蓋住原先的空位。
“棠哥,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蕭暮抵著林棠的後背,微微喘著氣。
林棠眸光變得深沉了幾分,冷靜思索了一陣:“暮暮,黑霧雖有殺意,但與我們的力量天差地彆,連迷霧也隻是暫時困住我們,所以我猜,蘇言那邊可能是對的。”
“想必是拖延時間,我們都信了那張字條,卻沒考慮上麵的東西是真是假,現在看來,半真半假。”
既然要拖住他們,那南境肯定有什麼東西等不了太長時間,就看蘇言他們了。
黑氣源源不斷,力量也不斷增強,蕭暮兩人對付起來並不算吃力,隻是過於耗費時間,但此時他們也隻能加快手中動作了。
“林舟彆跳!”
分辨過遠處傳來的喊聲,好像是葉塵瀾。
林棠和蕭暮的動作同時一頓,不自覺就想推翻剛才的猜想。
“可能是林舟塵瀾,快過去看看。”
蕭暮:“嗯。”
如果是方宇的家事,想牽製方宇,林舟必是軟肋。可現在方宇直接失蹤,所以是方宇身上一定有什麼東西是獨一無二的,有人想要。
可假扮方宇之人又有何目的,為什麼要通過這種方式來間接提醒他們,難道是為了好玩,又或者隻是單純想跟幕後之人作個對?這種猜想太不合理,可又意外地契合現在的情況。
總之那個送信的人,未必是友。
可如果一開始的猜測全部推翻,南境和北境,究竟哪個才是編出來的幌子,蘇言那邊又會是什麼情形?
“林舟舟,你彆亂動,我拉你上來!”葉塵瀾吃力地拽著林舟的手腕,幾滴殷紅的血順著手臂流下來。
“放手吧孩子,你還想跟著這個累贅一起跳下去嗎?孩子,你可是尊貴的大昭皇室血統,何必在這裡救一個不相乾的人呢?哈哈哈……”
分不清是哪團黑氣裡傳出的聲音,葉塵瀾聽了隻覺得惡心,壓著嗓子罵了回去:“閉嘴狗東西!煞筆玩意兒!本公子多高貴還用得著你說!哎我靠…撐不住…”話音未來得及落下,肩上的傷口猛地一疼,葉塵瀾便脫了力,兩人一起往下墜去。
林棠和蕭暮也來到懸崖邊上,但並未看到任何人,他們一聽到聲音便過來了,速度很快,不至於找不到人。
林棠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暮暮……”
剛說出口的話,很快被巨大的亂石聲蓋住,蕭暮隻記得死死握住林棠的手,而對方也迅速反應過來,一把將蕭暮扣在懷中。
他們站著的地方瞬息坍塌,兩人抱在一起掉了下去。
幾乎是一瞬間,蕭暮便想起了那次墜崖,還是他們兩個。
隻是那時的他們還都被蒙蔽著雙眼,而現在卻已經不會再被任何東西牽絆住了。
他閉上眼,耳朵貼在林棠心口,聽到對方有力的心跳,突然間紅了眼睛。
歲月蹉跎百年,還好他們沒有再錯過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