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審判官屈膝跪下,低頭不語。
比試中的韓銳注意到這邊的異常,麵色一僵,當即放下手上的藥材便要跑路,這次已經知道比試台範圍內設了禁製,索性先徑直奔向台下,不料腿彎一疼,竟直接栽到了地上。
蘇言慢悠悠收回手,舉到胸前細細看了幾秒,複又垂下:“本尊還沒等到審判官的回答,在場諸位,一個都不準走。”
玄月銀針比方才審判官用的那根銀針粗了些許,就這麼直愣愣地紮進韓銳腿彎裡,總之是看著就疼。
觀眾席的人突然噤了聲,雖然都不明白出了什麼事,但也能看出這位閣主大人似乎是動了怒的。
剛要跟著謝傾晗幾人一起去出口的蘇淮扭頭看了一眼,有些無奈,他就說蘇言今天怎麼這麼淡定,明明剛聽到噬魂箭時反應那麼大,看來是心裡一直憋著火。
不過蘇言這麼一說,謝傾晗和他身旁的青年也停住了腳步,一時間竟有些拿不準是走還是不走,就……挺尷尬的。
周圍寂靜無聲,出口處也有許多人停留,這些人跟他們一樣,在蘇言發話之後,想走卻不敢走。
【蘇淮:既然閣主大人發了話,兩位公子不妨就在這裡等一會兒,左右也不過看出熱鬨的功夫。】
每個人的傳訊信號不同,星淩閣主的尤為難以破解,蘇淮主動找上謝傾晗他們,他們才有機會連接上蘇淮的訊號。
突然被人傳了音,謝傾晗和身旁的青年不約而同抬起頭往四周看去,隻發現站在他們身後不遠的一個青年相貌極為出眾。
【謝傾晗試探道:閣下是?
蘇淮:我姓蘇,單名一個淮字,塵瀾同我說新認識了一位藥修友人,想必就是謝公子了吧?】
謝傾晗與身邊人對視一眼,顯然都在猜後麵那位或許就是傳聞中的蘇淮閣主。
他們這邊一個比一個淡定,審判區裡還跪在蘇言麵前的人卻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回大人,是…是上麵交代過,比賽中會出現一個狀態異常的實驗品,因為是秘密實驗,因此不能公之於眾。”
“本尊倒不知,有什麼實驗是需要在風傲大會上明目張膽包庇人的,東方一族究竟是何居心,本尊不想知道,但這規矩是數百位族長共同商議定下的,事已至此,轉告你們族長,讓他在大會結束前想好說辭平息此事,否則,他應該不會想去星淩閣喝杯茶。”
“……是。”
“起來吧。”蘇言方才說話的時候手也沒閒著,調出監視器畫麵又重新看了一遍,審判官的分/身也早在韓銳跑路時便回歸了本體。他從監視器上移開目光,沒再分給垂頭站在一側的審判官一個眼神,抬腳走下台階去了韓銳那邊。
玄月銀針還定定地在他腿上,韓銳伸手去拔,銀針卻不動分毫。
蘇言在他麵前站定:“不用白費力氣,我對玄月銀針的操控程度比你對實驗品的操縱力要強。”
韓銳動作一滯,慢慢抬起頭:“星淩閣主也不能濫殺無辜吧?”
蘇言覺得他這話有些好笑,心中更好奇韓銳的操縱者是誰了:“所以你無辜嗎?”
韓銳眼神一變,手中突然幻化出長劍就要朝著蘇言砍去。蘇言揮出折扇擋下,另一隻手展開,猛地壓向他頭頂上方,韓銳身體一震,長劍掉在地上。
蘇言拿著扇子的手背到身後,重新站直了身體,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你剛才的話錯了。即便本尊濫殺無辜,你又能如何?”
韓銳眼睛驀地睜大,眼神逐漸渙散,竟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人本尊就先帶走了,剩下的事,就有勞審判官了。”
“不敢,都是屬下分內之事。”
蘇言擺了下手,韓銳的身影便消失了,他抬眼看向塵瀟的位置,目光有一瞬的柔和,又很快隱藏。
審判官也在蘇言離場後平複了心情,重新站在監視器跟前,聲音被放大以保證在場的人都能聽清:“參賽者韓銳,刻意隱瞞本人背景資料,且心智有受人操控之嫌,以及惡意卡積分的劣性操作,現驅逐出參賽係統名單,積分作廢。此外,主辦方東方皇族對其有包庇之嫌,尚待查清。特此公告所有參與人員,望周知。”
雖然他領的也是東方皇族的工資,但星淩閣主都發話了,又有這麼多人旁觀,他也隻能公事公辦。
看完了熱鬨,葉塵瀟站起身:“我去找言哥,你們呢?”
方宇看了眼正八卦地跟鄰座陌生人聊天的林舟,回答道:“我們回劍修那邊。”
各自分開,葉塵瀟走出藥修區,蘇言就在外麵不遠處等著,向來是特意降低了存在感,基本上沒人注意到他。
“塵瀟,過來。”蘇言朝他擺了擺手,等人走過來他又主動牽住,一點也看不出方才那副冷淡的模樣。
葉塵瀟心中還有所顧慮:“韓銳—”
“蘇言。”蘇淮緊跟著出現,打斷了他想問的話。
蘇言揉了揉他的手心,抬眸正視蘇淮:“不是去找人家搭訕了嗎,怎麼,這麼快就被趕走了?”
蘇淮反常地沒有回懟:“彆瞎說,我跟他真不是那種關係。”他就是借著跟謝傾晗攀談的機會,近距離多看了那人幾眼,沒打算真做什麼。
聽完兄弟倆啞謎似的對話,葉塵瀟收到蘇淮離開前打的招呼,頷首回應了一下,本打算接著剛才的話問下去,他和蘇言就同時接到了新的傳訊。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倒真不讓人歇著。
【葉塵瀾:哥,言哥,自由賽法修區,雲深跟人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