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係統:“不到你這買,我自己建房子行嗎?”
【係統】:【當然可以,係統商城僅是為您提供一種更便捷、性價比更高的建造房屋方式。】
他繼續問:“係統對房子的定義是什麼?”
【係統】:【能夠居住的空間,四周封閉的牆壁,有屋頂、門和簡單的家具。】
源柊月有數了,點點頭,拿出手機操作了一通。
眼見著天色黑得差不多,他把貓尾草從浴缸當中提溜出來,帶著它重新拿起鏟子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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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鐘,夏油傑洗完澡,下樓買寶礦力。
頭發沒擦乾,發尾時而滴答地淌水,被脖子上的毛巾妥帖接住吸收。
“咚”,寶礦力滾落到出貨口。
這台自動販賣機有些年頭了,年久失修,出貨口的金屬底板偶爾會漏電,像針刺一樣紮人手指。
夏油傑一邊喝水,一邊眺望遙遠的昏暗山色。
忽然間,他注意到夜色中一道移動的、矮小的影子,似乎有咒力流動的痕跡。
和著很輕的、翻動著草葉泥土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容易被誤認為風聲。
“有外人潛入嗎?”
帶著這樣的想法,夏油擰好瓶蓋,朝著那處走去,預備一探究竟。
等走近了,那翻動草葉的聲響也變得逐漸清晰,他看到源柊月的背影。
對方拎了把椅子,坐在宿舍區綠化帶的邊上,抬手向他打招呼,笑意吟吟:“晚上好啊,夏油同學。”
夏油傑放下心來:“原來是你。”
他目光一凝,準備好的下半句詢問,霎時哽住了。
那矮小、擁有咒力流動的影子,不是彆的,正是源柊月的貓尾草。
它站在一把手鏟上麵,用葉片扒住鏟子的手柄,吭哧吭哧地向前推進,鏟子不斷地開墾土地,發出沙沙的聲響。隨著挖掘動作,它的頭發和貓耳朵沾了些許泥點子,眼罩下的半張雪白貓臉也臟了。
“嗷……”貓尾草的麵孔花得像隻愁眉苦臉的小橘貓,一邊乾活,一邊虛弱地叫喚,“嗷嗷……”
夏油傑扯了下嘴角:“……你在乾什麼?”
源柊月:“耕地啊。騰出空了才能種植物。”
夏油傑:“……”
……自己坐在那偷懶,讓隻有手掌大小的小貓乾活,真不是人啊。
源柊月讀出了他的震驚和無語,認真解釋:“這是讓它們自食其力,我在監工。”
夏油:“呃……你們一起不會更快嗎?”
“隻有一把鏟子。”
“……”倒是多買一把啊?
這是冤枉源柊月了,因為鏟子隻能有一把,但哪怕有兩把,結果也隻會是大嘴花和貓尾草一起乾活。
“對了、夏油!”源柊月突然想到什麼,拍了下大腿,一雙琥珀色眼睛神采奕奕地望過來,“幫我個忙,可以嗎?”
咯噔。糟糕。
夏油傑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不太想點頭,然而考慮到貿然拒絕會傷害到這位新同學與他剛建立的友誼,猶豫道:“你說。”
“這個破貓刮得太慢了。”源柊月冷酷地評價,“很浪費時間,對吧?”
夏油傑:“嗯……”
可它隻有一點點大啊?這到底是誰的錯啊?
源柊月的下一句是:“可以請你召喚咒靈幫我耕地嗎?”
夏油傑一點都不意外,隱隱地想笑。
他不是很想答應,但源柊月懇求的神情著實誠懇,眼珠像小鹿似的清澈,再往邊上一看,那小貓也確實有點可憐,於是點頭同意了。
半分鐘後,地裡吭哧吭哧的身影從貓尾草變成了虹龍。
虹龍嘴叼鏟子,一臉凶神惡煞地推土,效率極高。
很快,一大片灌木叢就被鏟的乾乾淨淨,像三兩下用電推子剃了個光頭出來。
夏油傑注意到,在這方土地的最中間,放置著一個類似幾個快遞箱堆疊起來的紙箱子,但外形又不太一樣。
先前被灌木叢和矮樹擋住,輪廓不太清晰,現在仔細一看,那大型紙盒居然被做成了精致的房屋外形,有窗有門 ,以及精致的欄杆和屋簷。
不過,它塗著過於鮮豔的配色,大片的紅與白,在夜色中顯得莫名鬼氣森森的,令人感到不安。
他問:“那是什麼?”
源柊月:“紙紮的彆墅,學名叫冥屋。”
夏油傑:“……啊?”
源柊月用一種向他科普某種真理般的語氣,循循善誘道:“我現在要挖院子,既然有院子,那必須先得有房屋吧?這個是成本最低的房屋了。”
——順帶用它研究一下係統說的‘特彆用處’。
夏油傑對鄰國的喪葬文化並不十分了解,依然疑惑著,問:“所以,這個冥屋原本是用來……?”
源柊月:“燒給死人的祭品。”
夏油傑哭笑不得:“不是,祭祀用品拿來做這個,呃,這樣是不是有點……”
不敬?
源柊月明白他想說什麼,振振有詞地解釋::“我這是給自己燒的。”
夏油:“?”
源柊月:“現在提前燒了,存到地府銀行裡,等死後直接繼承豪宅巨款化身陰間富豪,這叫贏在起跑線上。”
夏油傑:“……”
他在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