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人是誰?怎麼消失的?”
“那你能不能幫我?”老嫗沒有回答慕雨的問題,手上還扯著她的袖子。
慕雨從老嫗臉上移開,又看向了她肩頭的那團黑氣,有些躊躇的皺起了眉毛。
“幫……倒是也能幫。”慕雨看向了老嫗的臉,心裡起了盤算。
老嫗連忙握住了她的手:“我看得準,姑娘你果然也會驅鬼。”
“鬼?”
老嫗點頭:“是啊,那個中原人說我後背上背著兩個惡鬼!”
慕雨疑惑的看著老嫗肩頭上那團嬰兒大小的黑氣,乾笑了兩聲。
“他朝您收了多少錢?”
這老嫗明顯是遇到了個江湖騙子。
雖說她修為淺薄,但是一團邪氣和惡鬼區彆還是很大的。
慕雨隻覺失望,她來西域又不是為了驅鬼,線索終究還是斷了。
“你還要收錢嗎?”老嫗鬆開了慕雨的手,看起來比她更失望,“那人說你們仙人從來不收錢!”
慕雨挑眉,真是奇了 ,騙人背上有兩個惡鬼,卻一分錢沒收隻是把自己給整沒了?
看來這人騙人的目的不為賺錢啊——慕雨眼睛一亮,笑了一聲,這人想來定然是個在逃命的人。
而她現在隻知道一個需要費儘心思逃命的人,安玉屑。
對麵老嫗的臉瞬間黑了幾分:“你這女娃笑什麼?”
“大娘彆誤會,我是高興您遇到了正經人。”
慕雨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狡猾,從懷中摸出了盛著符咒的錦囊,可快要拿出來時她又停住了手。
“我也是個正經人,肯定能幫大娘你驅除惡鬼。”
說罷,慕雨從懷中摸出了安玉屑的畫麵在老嫗麵前打開。
老嫗有些驚訝,湊近了去看,激動的說著:“這是那個中原人。”
“我和他一樣不要大娘的錢,但是大娘得告訴我這個人的所有事情。”
老嫗盯著慕雨手中拿著的錦囊連連點頭,表示隻要慕雨能驅除惡鬼就什麼都告訴她。
驅鬼過程倒是簡單,就是那老嫗說話十分絮叨,慕雨又不舍得花錢找個酒樓慢慢聽,隻得坐在這街邊聽著大娘仔細說完。
等一切結束,原本熱鬨的街道早已沒了人影,隻有幾盞燈籠輕輕晃動陪著兩人。
慕雨回到驛站後,連忙拿出紙和筆寫著老嫗話中有用的信息,好讓自己的思路更清晰一些。
那安玉屑進國都的時候的確是跟著王女的駝隊進來的。
隻不過安玉屑指著老嫗的家說那裡有邪祟,定要下車幫忙驅除惡鬼,還說自己從仙山下來本就是為蒼生修煉,並非要享受榮華富貴,要王女尊重自己。
至於突然消失這一說就比較玄了,慕雨一時也想不清楚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在老嫗家的院子裡突然消失不見。
不過這不重要,慕雨看著畫像用手指輕輕點了點,笑得開心:“我畢竟隻是來抓你的,又不是來探案的。”
將畫像收好,慕雨往床榻上一躺,想著自己應該要順著假冒仙門之人驅除邪祟這事往下追蹤。
可一閉上雙眼,她又猛地坐了起來:“不對啊,隱身術是很高級的術法,即便是會畫隱身符咒也要很高的修為,那我豈不是要去抓個高手?”
意識到這一點後,慕雨睡不著了,將自己身上的法器和符咒全部查看了一遍後,她坐在屋裡想了大半夜,最終第二天還是穿好衣服朝著那有些危險的一千兩黃金出發了。
西域三十六國繁榮非常,每日都有大量駝隊在沙漠之中穿梭,她出了樓蘭後輾轉跟著三個駝隊在沙漠裡逗留了四五天,最後隻聽人說尉犁國那邊近日新來了一個術士,法術高超,每日都在尉犁王宮中開壇做法驅妖邪,深得國王信任,現在已經被封為了國師。
驅妖還要每天驅?
這是身在魔窟?每天邪祟不儘?
慕雨想都沒想直接禦劍去到了尉犁的國都。
如她所想的一樣,尉犁的國都乾淨極了,彆說妖怪了,連個邪祟都沒有,倒是那來國都的沙漠上有許多邪祟。
可慕雨站在國師府門口後,卻發現這府上被人貼上符咒做了結界,防守嚴密,倒還真是個有些修為的人能做到的事情。
這國師到底是真高手還是個騙子,一時間倒是讓慕雨泛起了嘀咕,若是真高手的話,她還不能用尋常方式去抓人了。
不過雖然困難,但這人要是安玉屑的話,直接逮走一個尉犁國國師她豈不是能先從犯人身上搜刮到些錢財?
慕雨上下看了一遍高大的國師府大門,手指在劍柄上敲了敲,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確認這個國師到底是不是安玉屑。
掙錢嘛,主打就是一個要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