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渾身是傷,已經失去意識躺在房間角落裡的人形物體,深司揉了揉自己似乎已經在痛的太陽穴,再看了一眼身旁用琥珀色的大眼望著他不停搖晃著身後尾巴的紅色大貓,走了過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角落裡的人翻身,讓他平躺在地麵上。
是個男人,啊,確切的說是個男孩,這是深司看了那個人的臉第一眼的感覺。是個長得還不錯的男孩,這是深司第二眼的感覺。
即使臉色因為重傷而顯得蒼白沒有血氣,即使眉頭因為傷痛而微微皺起,但是也不得不說這個人長得還真是不錯。如果用深司的話來說就是,“唔鼻子長得不錯還算挺睫毛也很長的樣子唇形開起來似乎也不錯不是討厭的類型臉型看起來也挺精致的唔好像比我高的樣子真是不可原諒······”(原諒這孩子吧,他一直對自己現有的和即將擁有的身高耿耿於懷。)
“吼!”紅色大貓在深司的示意下到深司的房間拖出急救箱,叼在口中來到深司旁邊,並頗為熟練的用爪子扒拉開急救箱的箱蓋,很是得意的朝著深司搖搖尾巴。
對著紅色大貓安撫性的點點頭,伸手拿過急救箱,深司拿出酒精和藥棉,先對自己的手消毒了一下,然後開始清理那人身上的傷口。其實臉上並沒有什麼上,四肢上也都隻是些細微的傷口,還有不知道被什麼拖出來的拖痕,雖然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但是卻不致命。看起來是個麻煩啊,深司看了看即使在昏迷中也因為他清理傷口時扯動身體而緊緊皺起的眉頭,以及額頭上大概是因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
抿了抿唇,深司從急救箱裡拿出一把剪刀,“哢嚓哢嚓”將那人身上的衣服剪了個粉碎,又看了一眼那人因為突然失去避寒的衣物而冒出疙瘩的皮膚,深司站起身,打開了客房的空調,又回過頭去繼續清理傷口。
左手小心翼翼地掀開覆蓋在身體上的碎布,右手依舊握著剪刀,在左手遇到困難的時候再“哢嚓哢嚓”的剪上幾下。貼身的衣服因為已經乾了的血液黏在了身上,深司不敢直接扯,害怕又撕開了傷口,隻好用生理鹽水先濡濕,然後再一點一點的揭起碎布。即使才3月份,深司的額頭依然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紅色的大貓很識相的趴伏在深司身邊,專心致誌的打量著他的動作。
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在完全揭開那人身上的衣服的時候,深司還是被嚇了一跳。雖然從他沒有變化的表情和波瀾不驚的眼中一點的看不出來,但是如果是細心的人就會發現,他正準備處理傷口的手在微微的發抖。這裡果然不是單純的隻有網球的世界啊,深司在心裡感歎著。
其實躺在地上的裸男身體上的傷口並不多,上體隻有兩處傷,可是兩處看起來都很致命。胸口那一處猙獰的血窟窿,應該是被什麼利器所傷,血肉向外翻起,雖然像是已經止過了血,但依然是很恐怖的樣子,而且已經有了發炎的跡象。另外一處致命的傷勢小腹上那塊讓人無法忽視的烏黑的瘀青,然是遍布四肢的應該是被什麼鋒利的薄片劃破的細小傷痕,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看著全身上下都是傷的裸男,深司的心裡有點微微發緊,用藥棉沾著醫用酒精小心翼翼的擦拭清理著裸男身上的傷痕,在掠過腹部那塊烏黑的瘀青時,雖然知道很不應該,深司還是偷偷的在心裡噴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腹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