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區預賽已經快到了,可是深司周末回神奈川,順便找到木村佑人比賽了一場之後,才發現自己的網球似乎存在一個很大的問題。即使從木村前輩的手上拿下了四局,沒有取掉力量扣,但左手右手全用上了,依舊還是輸了。即使木村一直在說,能夠從立海大高中男子網球部S2的他的手上拿到四局,已經是很不錯的了。但是深司卻明白,不夠,還不夠,僅僅是這樣的水平是還不夠的。
他現在存在著一個很大的問題,卻不是技術上的。打網球打了八年,其中有七年的時間是在練習基本功,擊球揮拍。從下定決心的那天開始,他就拋棄了深司是個天才的想法,深司可以是天才,但是他不是,他隻不過是個比彆人多活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
訓練的強度、力度不斷的增加,深司相信,他現在每日的訓練量是不在青學那個訓練狂人海堂之下的,循著累到虛脫—勉強完成—基本適應—遊刃有餘—增加運動量的周期規律,深司不間斷的訓練著自己的體力、耐力、毅力和集中力,訓練休息的空檔,就玩玩lexideta之類的益智玩具,培養出高度的判斷力和分析力,所以被橘所評價的“狡猾而又精密的球技”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他現在存在的問題是心理上的。即使當初以迎著發球機讓網球砸的方式來克服過對網球的恐懼感,可是克服依舊是克服,並沒有辦法從根本上消除。當站在網球場上的時候,看著網球朝著自己飛過來,雖然不至於害怕,可是還是會有一點緊張,而往往一個細微的疏忽就會造成比賽的失誤。如果讓他自己追著球跑完全沒有問題,可是要是出現了被球追著他跑的情況,對他就大大的不妙了。
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這個情況,可是在到神奈川的車上大概是被那個蓮實飛羽刺激到了,就跑去找木村打球。木村佑人雖然看起來溫和有禮,在球場上卻是屬於那種攻擊性的球員,打出的球全都是讓深司防不勝防的追身球,深司頻頻失誤之後,終於才發現了自己的問題。
而且因為這個原因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他的左手和右手不能完全融合,練習的時候完全沒有問題,可是一到賽場上,左手和右手就分了派係。右手是技巧型,左手是力量型,換句話說就是左手隻知道橫衝直撞,右手卻力道不足,這絕對不是深司想要的。(作者:寶寶,你的要求太高了啦。深司:滾!)
深司是想要做好1+1=2的兩手準備的,而不是像現在0.5+0.5=1的狀況,所以現在的深司很苦惱。一隻手圖有技巧卻缺乏力道,華而不實;一隻手空有力道卻毫無技巧,色厲內荏。怎樣才能將這兩隻手有機地結合起來,是深司覺得他目前麵臨的最大的問題。
所以現在深司很哀怨的蹲在不動峰的網球場內,白皙的食指不停的戳著地麵上那顆可憐巴巴的網球,用毫無起伏的聲調說著他心裡的不爽,“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不該這個樣子的啊我明明那麼努力的怎麼還是出現了問題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網球部的成員似乎可以看見深司頭頂的一團黑雲,穿著不動峰黑色運動服的深司蹲在網球場的角落,嘴裡念念有詞,儼然是個正在詛咒彆人的黑暗生物,讓所有在場的人不僅冒出幾滴冷汗。
“喂,神尾,知不知道今天伊武怎麼啦?”雖然平時也愛念,可是並沒有丟下訓練到一邊去念啊。森辰德揉了揉自己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其實他挺佩服深司的,他打球的時候也念居然還能贏,可以說是一心二用的典型代表。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做到這個地步就好了,當然這些話,作為網球部裡麵最踏實最耿直的森辰德是不會隨便說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啊。”神尾搖了搖頭,難道是今天下午到社團來的時候自己沒有等他的緣故。(作者:孩子,你想多了。)跟不上自己節奏的人,太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