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實往往比童話更殘酷。”眼神透過平光的鏡片落到跡部身上,忍足迅速接上他的話,“跡部家不會允許他們的繼承人是個同性戀的。他們不會對你做什麼,因為你是跡部家的人,可是他呢?”眼神微微一斜,瞥向在場內比賽的深司,“他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跡部家遲早是本大爺的,本大爺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攔!”跡部的聲音中帶著隱忍的怒氣,聲調稍稍提高,一種壓迫感憑空出現。
“那是將來而已,現在還不是。”忍足用手捂住額頭,垂下了眼瞼,身子依然斜斜的靠在網球場的鐵網上,“或者是說,跡部你現在已經做好了跟整個跡部家族對抗的準備?”
“忍足,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跡部抬眼朝著忍足看了過去,“不要給本大爺露出那麼不華麗的表情來!”
“立海大真田、柳組合勝出,局數5—5!”
“誒,那不是冰帝的跡部嗎?”原本看著比賽的切原突然叫了起來,伸出手指著那邊的方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難道是來做間諜的?”
“據說冰帝在關東大賽第一輪的時候,就被青學刷下來了。”柳生看了一眼自家網球部這個滿頭海帶似乎連腦袋裡裝的也是海帶的學弟,“都不能進全國大賽了,還做間諜做什麼?”
“既然不能參加了,那還來做什麼?”眨了眨紫色的眼睛,丸井吹出一個綠色的泡泡。
“看樣子不像是來看比賽的啊,”把玩著腦後的小辮子,仁王笑得意味深長,“嘖嘖,那兩個人,倒是像在討論著什麼的樣子。”
“是很不華麗啊,”忍足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像是頹廢又像是絕望,“跡部,你明明應該知道,這條路是走不通的!”
看著忍足的表情,跡部想說話卻沉默了,最後將眼光繼續放在網球場內的比賽上。
現在是第十一局了,再次輪到深司發球。站在發球線上,深司的抓著球拍的手心裡全是汗,到最後還是要打到12局,如果情況更糟糕的話,還可能搶七。但是,一滴汗珠從額頭劃過臉頰,最後落在地上,潤出一塊深色的濕痕,自己和神尾體力都有點不支了啊,深司看了看對麵立海大的兩個人,對方看起來好像比自己這邊要好的樣子。
雙方都已經開始呈現疲憊狀態了,柳蓮二喘著氣,臉上卻還是沉靜的表情,隨著體力下降,身上的負重越來越讓人感到吃力,難道自己在這個地方就要拿下負重了嗎?
看著神尾轉過頭來,深司衝著他點點頭,然後切球。
“跡部,”沉默了一段時間的忍足再次開口了,“就算是你願意為了場上那個人而和整個跡部家族對抗,可是你想過沒有,萬一那個人他自己並不願意呢?”
“那是本大爺自己的事情。”摸著眼角的淚痣,跡部看向場內的眼神有點變幻莫測。
“一個隨時都可能沉浸在自己小世界裡,完全可以忽略掉所有人,即使是全世界的人都不存在了,他也可以活得很好的人,”透過網球場鐵網的網格,忍足順著跡部的眼神看了過去,“我不覺得他會把自己交到彆人的手裡,我也不覺得他會對什麼人產生這種深層次的信任,跡部!”
“忍足!”跡部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隻要你願意,喜歡你的人很多。”推了推眼鏡,平光的鏡片遮住了忍足的眼神。
“立海大真田、柳組合勝出,局數6—5!”裁判再次報出比分。
現在這場比賽隻剩下三個結果了,一個是立海大繼續拿下下一局,然後立海大以7—5的比分贏得這場比賽;另外兩個是打到搶七,然後立海大、不動峰都有可能以7—6的比分拿下比賽。發球局再次被對方拿下,深司說不沮喪其實是騙人的,自己練習了那麼就的絕招還是被破解了,心裡還是有點難過的,可是和難過的心情相比,現在的這場比賽才是重要的,這是場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放棄的比賽。
“本大爺可以吸引住所有人的眼光,可是也需要一個可以抓住本大爺眼光的存在。”跡部沉默了半晌,然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