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寧鳶的院子又抓住了一條毒蛇,驚蟄把蛇膽做成了藥酒,蛇牙裡的毒素保存好,蛇皮、蛇骨成了藥材。
“格格,這事還是跟老爺,福晉說一聲吧?”
“不必,說了又能如何?瑪法現在病著,二房是做什麼都無所顧忌,阿瑪不一樣,他是兵部尚書,一旦傳出兄弟鬩牆,家宅不寧的汙名,你信不信他第二天就會被皇帝勒令在家反省?”
阿瑪最疼她,要是知道二房那邊敢放毒蛇毒蜈蚣咬她,肯定會大鬨一場,還會揪著二叔打一頓,很容易被禦史抓到把柄,聞風而湊。
“那二房福晉那邊會不會做的越發過分?”
石寧鳶卻不是很擔心,“瑪法還在呢,我們有所顧忌,他們難道就沒有嗎?如果沒有,也不至於快要狗急跳牆了。”
原本她阿瑪和瑪法的父子關係不好,不,應該說是很差,可能是遠香近臭,加上阿瑪經曆了一場生死關,瑪法對阿瑪有著補償的心思,私庫的那些貴重藥材都一點也不心疼的往他這裡送。
這不就招了他福晉的眼嗎?
在二房眼裡,石華善的一切東西都是石文焯的,石文炳多得一份都是從虎口奪食。
可他們心裡再氣不過,也無法阻止石華善,便想從她這裡下手。
如果現在就是鬨出來了,二房那邊也怕石華善不管不顧把家產都給石文炳,畢竟他才是嫡長子,得到大部分的家產是理所應當的。
“你讓驚蟄和武婢們注意著些,她們也就這些暗暗來的手段,上不得台麵,等選秀日子到了就好了。”
立夏:“是,格格。”
終於到了選秀的這一天,石寧鳶早早的就坐上內務府派來的騾車。
每一屆送選的秀女都要備有騾車,每車一人,宮中會付給車費。
但在京城裡的高官之女,內務府會親自派騾車接送。
大哥已經幫她打聽過這一次選秀的其她秀女的情況,除了蒙古格格,也就董鄂·顏沁,李佳·敏月,哈達那拉·白雪,還有郭絡羅·依琳是內務府派騾車接送的。
當然郭絡羅·依琳是不一樣的,她們都知道她是內定的八福晉,這次選秀隻是走一個過場。
雖然也好奇她為什麼和烏拉那拉·安嫻一樣提前嫁入宮中,但這是宮裡的決定,她們也能是背後猜測幾句。
騾車停於神武門外,秀女們先在神武門內廣場齊集,而後按事先的排名順序進順貞門。
石寧鳶在立夏的攙扶下下車,其她早到的秀女們已經在嬤嬤的指揮下排好隊等著人齊了,由太監領進神武門。
嬤嬤看到石寧鳶坐的騾車就知道這位格格是誰,親自引著她來到漢軍旗秀女最前排。
石寧鳶今天就是參加秀女第一次評選,中選了她才能被稱記名秀女,秀女在記名期內(一般為5年)不許私自聘嫁。
隻有入選時未被選中或記名後複選時落選才可自由嫁娶。
被選中的秀女,或應詔入宮給予封號成為皇帝的嬪妃,或被指配皇阿哥、宗室子弟和朝中大臣為福晉。
如果秀女十七歲之前沒有參加選秀那就是逾歲,這時候的逾歲還不像之後那樣隻能終身不嫁,隻要家裡的長輩向內務府陳情免選就可以了。
石青黛就是這種情況,她雖然歲數沒有到,但那時候正值太皇太後的孝期才酌情批複的。
當然還有一些人家看選秀暫停又想送女進宮便會讓女兒走小選進宮的路子。
這其實風險很大,因為德妃娘娘她們的成功讓後宮那些女人,包括她們自己,對於青春靚麗,殊容絕色的宮女們都是嚴防死守的。
沒看這幾年最得寵的王庶妃還隻是一個庶妃嗎?
她可是為皇上生下了十五阿哥,這也足以看出現在宮裡小選入宮的宮女成為妃嬪該是如何的步步為營。
說起這王庶妃和瓜爾佳府還有點關係,她的妹妹就是石文炳的側福晉王氏。
石寧鳶排在漢軍旗之首位,她身後整整齊齊地站著一列秀女,鴉雀無聲,所有秀女都保持著沉默。
秀女們都穿著或粉紅色,或淺綠色的時新宮裝。
這是選秀的規矩,你想穿得光彩耀人,獨樹一幟那是不可能的,最多也隻能在內務府送來的宮裝上刺繡,這花紋還有講究,不能違製。
戴得首飾也有講究,都是簡簡單單的簪子和金銀玉飾,就連臉上也都隻是略施粉黛,想要濃妝豔抹,意圖驚豔皇上,那更是想都不要想,得了後妃們吩咐的嬤嬤能當場給你洗了。
石寧鳶也是和眾人一樣的一身粉紅色宮裝,她穿粉紅色顯得氣色好,而且領口、袖口和裙擺上麵都讓繡娘繡了精美的花紋。
她聽額娘說起過,她年輕的時候曾經有幾位秀女也不知是真的不想進宮侍奉聖駕,還是想以另一種方式引人注目,身上的宮裝一點刺繡都沒有,比宮女們穿的都樸素。
要知道宮女穿著的宮裝顏色一般為淺藍色或淺綠色,可上麵可能會有簡單的花紋或刺繡。
秀女們的淺綠色宮裝和宮女們的淺綠色宮裝是一樣的顏色,隻是因為材質不一樣才略顯不一樣,可若是沒有一點刺繡的淺綠色秀女宮裝那真的是不如有花紋的宮女宮裝。
宮裡的人上下都是人精,哪裡會看不出她們真正的心思,對於這樣的秀女往往會“求仁得仁”,連第一關都過不去,更不用見皇上的麵了。
不過她額娘也是聽說的,畢竟她額娘是宗室女,是不用參加選秀的,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事真假難辨,但就算有七分假,也有三分真。